他也就骗一骗凤宁罢了。
能?让他堂堂帝王,不远万里奔来乌城,可?见他对凤宁的决心。
回到书房,乌先生面色无比凝重,整个人倚在长椅上,眉目幽沉。
不一会果然有侍卫来报,说是镇上来了一伙人。
怀疑对方有诈。
乌先生吩咐道?,“先盯着,不必轻举妄动。”
温水煮青蛙这一招,在什么时候都管用。
两日后,裴浚又来了。
而这一日乌先生也在。
裴浚堂而皇之进了门,两个人还是像上回那般,见面甚至相谈甚欢,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谁也不放心对方。
不过这一回,乌先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半年他跟着堡主四处游走,已在各国政要面前露了脸,他谈笑风生,气度不俗,各国的臣僚对着他比对堡主还要客气。
有些国家争端处理不当的,均是乌先生出面调停。
裴浚给凤宁带了两车子宣纸湖笔来,这简直是凤宁燃眉之需。
要知道?乌城离江南上万里远,宣纸湖笔运到此处,贵得不可?思议,甚至有钱也买不到。凤宁很多时候用的是西域的麻皮纸,裴浚一来,就给她?运了两车,凤宁满脸不受用,
“无功不受禄,您这样,我们受之有愧”
裴浚早料到她?这么说,于是他扔下一叠文书给她?,
“帮我两个忙,其一译了这些文书,其二,”他目光挑向乌先生,“先生帮我走一趟蒙兀,打探敌情。”
凤宁交予乌先生决断。
乌先生眯起眼静静望着裴浚。
想将他使开。
倒是打得好算盘。
“我近来腿犯了病,不宜出远门,不过我可?以遣人帮着您去一趟蒙兀。”
裴浚也不失望,“好。”
交易达成,两车子东西搁下,凤宁与傻妞忙着将东西入库。
人一离开,裴浚与乌先生便?是穷图匕现。
他冷冷觑着乌先生,“这样的活计都让她?自个儿?干吗?先生现在是堡主,使唤个人的本事还是有吧。”
乌先生从容答道?,“她?不喜欢院子里人多。”
一句她?喜欢,刺了裴浚的心,他无话可?说。
时不时会过来探望,偶尔喝口茶就走。
不会给与她?过多的困扰。
就是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出现。
凤宁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可?人家堂堂皇帝放下身段,客气又周到,她?也挑不出错来。
有的时候看着他远去,凤宁以为自己?心里过不去,却?发现,她?比想象中要平静。
忘得一干二净是假的,他依旧是那么赏心悦目。
想起来时,依旧是一段值得品味的美好,只是再也没了当年的兵荒马乱。
感情也不过如此,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可?有无可?,不影响她?经营自己?,不影响她?让自己?过得更怯意舒适。
凤宁耸肩笑了笑,转身进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