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竟然没有一点年轻人的血性和斗志!
“那你可经商?这总行吧?”
曾夫子强忍怒气:“黄金珠玉,其利百倍,囤积居奇,富可敌国。”
青年侧身躺着,依旧摇头如拨浪鼓:“辣椒红了值钱,人红了危险。富可敌国,哪有好下场?危险危险!”
“你!”
曾夫子气得顿脚:“那你总该种地吧?春耕秋收,温饱度日,这个不危险吧?”
青年懒得回答,一指小河。
小河中,高高跃起一尾大肥鲤鱼。
青年意思——不劳作,照样有的吃。
小曾墨拍手:“大哥哥,快点起来,帮我抓泥鳅!好不好嘛?”
她天真烂漫,玩心大起,这半个月天天与这大哥哥厮混抓鱼,当真是说不尽的好玩。
曾夫子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多年低血压,终于治愈了。
他拂袖而去,走了两步却猛然回头,眼中闪过希冀之色:“你不读不耕不商,实在不行,去修仙总可以吧?老夫认识一终南派记名弟子,可以介绍你去当杂役。虽说修仙之路漫漫,但大道可期、长生有望····”
让一个六合之外存而不论的老儒,说出“修仙”二字,已是一生要强夫子最后的倔强。
可惜。
回答他的,是鼾声。
青年鼾声如雷,竟是睡着了。
小曾墨也嬉笑着趴在他身边,呼呼装睡。
曾夫子怒而拂袖,拉起孙女:“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堂堂七尺男儿,与稚子嬉戏终日,朽木不可雕!”
他怒而离去,还有小曾墨哭声:“爷,我想跟他玩···”
此事瞬间传遍村里,人人冷嘲热讽,以青年为反面教育子孙。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不耕不读、游手好闲。”
“无药可救。”
“将来有他后悔的。”
日落西山。
青年懒洋洋醒来,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一寸光阴一寸金?”
“若光阴能换金,老子早就四海八荒,第一富人!”
“千年前,你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十八辈祖宗,一个叫曾参的精神小伙,就拿一模一样鸡汤灌过我!”
“多亏老子没努力,不当官不当兵不修仙不发财,稳如老狗,才苟了上千年。”
“我还逍遥自在活着,你祖宗骨头只怕都成化石了。”
若曾夫子听到青年话,眼珠都要瞪出来!
千年前?
这看似不过弱冠青年,竟然跟他十八辈祖宗曾参聊过?
青年那双看似普通双眼,却散发着历经沧桑、世事洞明、念头通达、智慧之色。
他一双眼,看过了太多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他叫杜平。对,就姓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