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是在剖析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只为了留住自己唯一的友人。他知道,如果友人离开,也许就是永别。
所以,织田作,不要残忍地选择抛弃他好不好?
只是当他望向自己的友人时,褐发的青年只是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抱歉,太宰。”
“织田作!——”
我跟末广先生刚循着声音找过来时,就看见熟悉的黑卷发男生站在那里。
竟然是太宰。
这是自那天后,我第一次看到太宰。而距离那日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
“太……”
可是还不等我唤他,太宰就转身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我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末广先生:“末广先生,我们一直找的那位先生好像跟我的朋友认识,你能推着我继续去寻找他吗?”
他们看起来像是起了什么争执,再加上那位先生之前的举动,说实话,我很担心他会做一些傻事。
末广先生没有拒绝我,也没答应。他推着我来到了敞着门的西餐厅前。他只是往里看了一眼,便将我安置在了门口,嘱咐我在门外等他一下。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坐在轮椅上,看着末广先生走进西餐厅。
太宰和那位先生似乎就是从这家店里走出来的。只是这家店似乎一个人都没有。门虽然大敞着,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我想起了那辆爆炸的公车和受了刺激的褐发青年,抿了抿唇,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等了一会,末广先生就从餐厅里退了出来,我忙迎上去:“末广先生,这里……”
末广铁肠点了下头:“这里应该是那些孩子们住的地方。”
“那位先生……是不是准备一个人去报仇?”我沉默了一会,轻轻道:“那些人,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那位先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吧。”
也许是哪个字戳动了末广铁肠,末广铁肠又一次伸手想要压帽檐,扑空后攥了攥手指,突然俯身将我连带着轮椅一起抬起:“失礼了。”
又一次被带着飞快地跃起,这次我已经能够压抑住自己喉间的惊叫。
末广先生带着我一直追着那个人的踪迹,一直到远离市区的茂密的树林里搜寻到那件沙色外套,好不容易在一片长满了蓝色小花的平地前才追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