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滚烫。
他从来不犯这种错,都怪祁返忽然出现在身后吓他,才让他连林蔚与都忘记屏蔽了。
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退得差不多了,他脱下鞋,走到客厅。
大概是因为和祁家的关系变僵了,祁返没有那么多闲钱,所以租的房子是一居室。
餐桌和沙发在临近阳台的左边,右边就是床。
祁返的东西零散而随意地放在房间里,并不整洁,但也不乱。
盛枝郁视线巡了一圈,忽然落到床头搁置的笔上。
那是一根很精致的钢笔,但却没有好好地收在钢笔盒里,而是放在床头,然后被……一条淡粉色的丝带缠绕着。
盛枝郁会注意到他,也是因为这根丝带。
是上次在电影院里他给祁返的“戒指”。
“在偷偷摸摸玩什么呢?”祁返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
盛枝郁手一抖,钢笔就这么脱手滚落到地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祁返先笑出声:“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好像特别容易被吓到?”
盛枝郁垂眸轻抿嘴唇。
心说不是容易被吓到,而是对祁返的气息太敏感了。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他也没亲够。
他伸手想把地上的钢笔捡起来,祁返却更先一步地伸出了手,细长的指尖绕过钢笔,转了一圈。
“喜欢把东西推下桌,你还说你不是小猫。”
盛枝郁:“……”
他下意识想反驳,但回过神来却意识到祁返是想诱导他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于是干脆别过脸:“没有,我只是在看这支笔。”
“哦。”祁返把笔递给他,“怎么了,是觉得我不像会用钢笔的文化人么?”
“我没这么说。”
“但你这么想的。”见他没接,祁返低头,轻佻地用钢笔的末端挑起盛枝郁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没有文学气质?”
盛枝郁被迫和他对视,纯黑色的双眸映着他的轮廓,半晌才小小声:“好吧是有一点。”
祁返低声失笑:“你还挺诚实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买钢笔?”盛枝郁问,“还是说,这是别人送你的?”
“怎么可能是别人送的。”祁返抬起手,用别在钢笔上的丝带轻轻挠了一下盛枝郁的脸,“别人送的东西怎么可能和你给我的戒指放在一起?”
……明明只是丝带。
“买这支钢笔的原因……主要是他和我爸留下的那支有点像。”祁返说着,轻轻打开了笔盖,“路过的时候一时兴起,就买下来了。”
祁返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快穿局还是一一交还给他。
而那只古旧的钢笔,是他父亲的唯一遗物。
听说他生前是个小说家,遇到了什么都喜欢留下手稿,所以习惯性随身携带一支钢笔。
可惜后来到祁返手里的时候,那只钢笔已经坏了。
这是祁返在坦白之后,第一次提起父母的事情。
盛枝郁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眼前的钢笔。
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但光是看也能感觉到这支笔的工艺很精湛。
是父母遗留的东西啊。
“虽然知道只是凑巧有点像,还是忍不住买下来了……价格比我想象中的要高,让系统帮了个忙。”祁返屈膝坐在盛枝郁身边,轻侧过脸,“你说,我是不是挺幼稚的?”
琥珀色的眼睛虽然带着笑意,但盛枝郁却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的表情和平时不太一样。
多了些轻柔,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