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返本来还挺沉迷于欣赏小队长的认真,视线在扫到那双黑色云朵似的猫耳朵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仅如此,因为刚刚要处理伤口,盛枝郁的作战服被他解过,还没完全穿好。
领口那处还微微撇开,没了防护遮掩,白皙修长的颈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熊大概是因为误会了什么,视线一直不敢和盛枝郁对视,一会儿落到他的耳朵上,又换成诧异,一会儿扫到他的脖颈,又变成错愕。
盛枝郁却全然没发现自己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还在交代明天的任务。
祁返无声地看了片刻,推开了车门。
对话被突兀的开门声打断,熊回过头,就看到祁返带笑而来。
“七……”熊瞪大了眼睛。
熊平日里不怎么和队友聊八卦是非,刚刚他敲门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瞥,察觉到里面不只是盛枝郁一个人就不敢多看了,所以他完全没猜到是七分。
看到走过来的人,盛枝郁眉梢微蹙,眸光沉郁地看着他。
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他要祁返把误会解开。
祁返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他的肩头,然后顺着用领子遮住了他的大半脖颈。
“队长,你受了伤,更不能着凉。”
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但一旁的熊已经震惊到瞳孔颤动,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只陷入了为什么七分和队长关系发展到这一步的震撼力,没发现祁返在披好外套之后,用站位挡住了视线,趁机偷偷拨弄了小队长的猫耳朵。
盛枝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解除附体的状态,抿唇别过脸,把耳朵藏回去。
祁返这才挽唇一笑,转身离开。
“……还有什么问题么?”盛枝郁垂眼问。
熊这才被拽回了魂魄,连忙低下头:“没了。”
“去休息吧。”
“好,好的。”
熊略带恍惚地回到临时扎的休息篷里,袁羯正坐在里面看着手心的身份牌,瞧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低声:“怎么,被队长凶了?”
“没,没。”熊摇头,“就是……算了没什么。”
袁羯看着他:“在任务执行中最忌讳这种消息欲通不通的情况,你对着小队长可不能这样。”
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低声:“没,就是我以为像你和薛队那样的哨兵恋人是少数,没想到七分和小队长也……”
“好了。”袁羯握住了手里的身份牌,疲惫地闭上眼睛,“小队长和七分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
熊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一夜平静。
盛枝郁在晨曦初露的时候就睁开了眼,也许是腹部的伤口作祟,所以这一觉他睡得比以往要沉,醒来的时候各处关节就像生了锈,他推开车门正打算慢慢舒展。
结果门开的时候,他才看到倚在车外的身影。
祁返徐徐睁开眼睫,清澈如泊的眸底还有一丝未退的困倦,却在看到盛枝郁的时候就汇出了淡淡的笑意。
“睡醒了?”嗓音也是刚刚睡醒的喑哑。
盛枝郁抓着车门的手略微一顿:“你怎么在这里?”
祁返轻慢挽唇,低声道:“小队长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总得有个人守夜。”
虽然现在的监测报警器能捕捉到十公里以外的动静,但盛枝郁还是习惯留一只耳朵醒着。
这是他的个人习惯,他也不要求自己的手下学习,毕竟战场上哨兵的精神力比什么都重要。
……祁返为什么总能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盛枝郁垂下眼:“所以你就这么守了一夜?”
“如果这会让你有负担的话,”祁返笑着转了个身,轻趴在装甲车上,“那我说我是觉得你差不多快醒了,所以特意过来作秀的,你会好接受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