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笑开,视线垂落专注地落在盛枝郁的脸上,嗓音温慢:“原来你在吊着我,我以为像这样不冷不淡形同陌路都是你们白月光组的一派作风。”
盛枝郁的表情淡了三分,视线正准备移开,祁返却已经将他放到床上。
随后,身侧的床褥微微陷下去了,是他的手抵在上面。
男人就这么压了下来,交缠的呼吸一点点溶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盛枝郁不动声色地侧开脸,那薄薄的,凉凉的唇便落到他的颊边。
然后顺着侧脸的轮廓慢慢游移,落到他的耳边,渗出的嗓音带着零星的笑意:“所以,你这么说,我很惊喜。”
盛枝郁轻笑出声。
这笑音来得太快,而他的声线又太淡,一时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被晾着还能是惊喜?你们渣攻的兴趣爱好好像是不一样。”
祁返的视线垂落在他的颈窝上,盛枝郁刚刚沐浴过,除了淡淡的清香,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
怎么看,怎么诱人。
“嗯,至少你还愿意分出一丝心思来晾我。”祁返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慢慢贴近他的颈侧,说话时的气息拂在盛枝郁的皮肤上,“证明你还没打算踹了我。”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神经末端蔓延,盛枝郁眼睛眯了眯,像是只被取悦到的猫。
他抬手轻轻撑开祁返,距离拉开之后不避不让地对上了他如狼一般的眼神,却也只是轻轻地笑:“也许是因为……床伴这种关系还配不上踹?”
祁返觉得自己的掌心蔓出了一阵细密的痛,指尖回笼,抵住痛处。
“那么,床伴这种关系去操持你的婚礼,是不是也不太配得上?”
盛枝郁又笑了,短促的一声,回荡在卧室之间。
“祁返,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公私不分,带着情绪工作的。”
祁返感觉自己有点生气,但这些情绪又和前段时间被盛枝郁冷落时的沉郁不同。
呵,他都有一瞬觉得自己像只被驯化的兽。
“为什么在意那种事情呢?”祁返低垂着眼睫,里面的情绪藏在拢下的黑暗里,“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盛枝郁单手撑在身后的床上,一只手压着祁返的肩膀,这人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不清表情。
更何况,盛枝郁也不想让自己的打量变得显眼。
于是他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嗯,也许是因为我更讨厌问题没有答案?”
是个让人泄气的回答,祁返懒洋洋地靠在盛枝郁的怀里,细长的指尖不动声色地延到他的腰际,扣住了那件软白浴袍的腰带。
“那我有你讨厌的点……你还不踹我,是不是证明我还有留下来的价值?”
盛枝郁感受到了那只在腰间乱窜的手,慢慢垂落握住了祁返的手腕。
一点点地用力,一点点地控住。
墨染的眸微微眯起,带着点潮雾未褪的慵懒:“你有什么价值?”
“不知道。”祁返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略微转了个方向,便虚虚地反扣住了盛枝郁的手。
大哥的手和盛枝郁本人的有些不同,没那么柔滑,没那么纤细,指关节间有薄薄的茧,是握笔时间长留下的痕迹。
他顺着一点点摸过,落到无名指上,慢慢地延到指根。
祁返的视线没有落下,全凭指尖的触感去确认:“婚戒呢?”
“洗澡,摘了。”盛枝郁轻慢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握不似握的动作里抽出来。
那枚戒指,是他精挑细选为苏意允复刻出来的噩梦,但不代表他本人不嫌晦气。
祁返余光看着他轻慢抽开的手,没有追上,只是低声问:“你对戒指好像不挑……在之前的副本里收过很多?”
“我收到的多不多……”盛枝郁抬起的手慢慢落到祁返的轮廓上,因为还穿着浴袍的原因,体温有些低,“你不是有权限,能查我的任务副本么?”
兜兜绕绕,话题最后还是回落到最开始的地方。
祁返唇角挽起,瞳孔慢慢地映着盛枝郁的脸,一寸寸地将他现在的表情尽收其间。
“果然介意就是会胡思乱想?”稍顿片刻,他低头,往盛枝郁掌心处蹭了些,“放心吧,无论你想的是哪一种,我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