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昱祺再一次见识到这位很少见到的侯爷的演技,他还未进大厅,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ldo;钦差大人,本候听人说今天府衙全部戒严,心中有些惶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毕竟我也是这一方的侯爷……&rdo;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永和候一脚踏进大堂,看见跪在堂下衣衫凌乱的刘知府,表qíng随即变得十分惊讶,&ldo;这,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刘知府要审问犯人吗?难道是知府大人得罪了钦差大人?哎呀呀这可就是刘大人你的不对了,钦差大人是要听你审案的,怎么就冲突成这个样子了呢?快快起来吧,钦差大人也不是不通qíng理之人。&rdo;永和候笑呵呵的说着,伸手就要扶人,结果看见刘知府露在外面的那枚烙印,心中猛然一沉。&ldo;侯爷,既然来了,不如坐在一旁,听听这刘知府为何要跪在堂下的缘由。&rdo;恒昱祺打了个手势,唐九立马把永和候qiáng势扶到一旁,然后搬来一把椅子,让他面对着刘知府坐着。永和候的冷汗顺着脊背滚滚而下,他猛然明白过来,这人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调查那什么贡品之案,而是针对屠龙会的。他的目光又转移到刘知府前面的那枚烙铁上,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虽然不显,但是心中却知道,今天若是能走出这个府衙,估计都要用上一些qiáng硬手段。&ldo;刘知府,如今侯爷也来了,你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一下,这个烙印和这枚烙铁,究竟是怎么回事?&rdo;重涛轻声道。刘知府抬眼看了看仍旧维持一个笑模样的永和候,又迅速低下头,用力咽了口唾沫,&ldo;下官……下官……&rdo;下官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恒昱祺好整以暇的坐回到椅子上,一身松散的模样,道:&ldo;刘大人,就从你什么时候与屠龙会接触,并且烙上这枚烙印的时候开始说吧。据我所知,为了显示对屠龙会一心一意的忠诚,只要是入会的都必须要在身上烙下这枚烙印,对吗?&rdo;刘知府趴在地板上,微微的点了点头。&ldo;刘大人,我有上百种就算不对你用这些刑具,都可以让你张嘴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rdo;重涛看着他这幅死鱼的模样,心中烦闷,&ldo;难不成刘大人还会觉得自己能够翻身?&rdo;恒昱祺诧异的看了眼重涛,他没想到小秀才居然能够说出如此霸气的话,几百种办法吗?哦,他好想见识见识!!刘知府养尊处优,一次烙印就能要了他半条命,养了好久才缓过来,前段时间的刺杀也让他惜命的在chuáng上哼唧了好几天,就连最喜欢的某种运动都不敢做,生怕牵扯到伤处。他觉得自己压根不用什么刑法,怕是把他往那刑房里一扔,就会吓的尿裤子了。&ldo;下官,不知大人想要知道什么……也不知,要从何说起……&rdo;刘知府头上滴下来的汗水在面前的青砖上汇成一小摊,映出他惊恐的眸子。&ldo;哎呀,刘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自然是能说就说啊,这屠龙会……本候似乎有些耳熟呢。&rdo;永和候在旁边装腔作势。&ldo;如果刘大人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被烙下烙印,那我们就挑时间近的说……就说说那些贡品吧,刘大人,这个你应该是最熟悉的了吧?&rdo;重涛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最讨厌这些死鸭子嘴硬的人了,所有事都摆在面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为了自己的私yù和荣华,不惜杀掉无数人来垫脚,这种人,居然还是朝廷命官,简直可笑。永和候看了看重涛,他只听说这人是恒昱祺的qíng人,但是看qíng况怕是不止qíng人身份了。在这种场合居然能够替钦差说话,而且钦差并不反对……&ldo;不知这位是?&rdo;他忍不住问道。恒昱祺扫了他一眼,道:&ldo;本官最心腹的师爷,他的话,就能代表本官的话。&rdo;&ldo;哦……失敬。&rdo;永和候拱拱手,心中惊疑不定。看样子他们这二人对外做出的那些恩爱举动,怕是都是骗人的吧?也许一开始,他们就已经作下全套,请君入瓮了……如今的年轻人,真是可怕。刘知府粗重的喘息着,他不知道要如何说起这件事。说白了其实这件事实在是太简单了,试探皇上,若是追究,那位大人一定会抓住皇上残忍一事用来夸大;若是不追究,自然就让皇上有了个软弱的名号,而且无论追究不追究,都能把朱家抹杀,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