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他连着喊了几声水下都没有动静,便担忧害怕地哽咽了起来。泪珠子刚落下来,霍屿就从河里冒出头了,水里还抓着一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你怎么哭了?”霍屿爬上船,诧异地发现褚寅在抹眼泪,也不知是出了甚么事。褚寅擦着眼睛,破涕为笑,说:“我还以为霍大哥不会上来了……”霍屿抓了抓短发上的水珠,坐在褚寅身旁,说:“褚少爷,我是在河里长大的,即便船飘远了,我也能自己游回岸边。”褚寅赞叹道:“好厉害。”霍屿说:“我爹说了,渔民的儿子,生来就是亲近水的。这也不叫本事,只是谋个生计而已。”渔乡偏僻而近乎与世隔绝,霍屿也是过了好久,才从碎嘴的人口中得知广州起了动乱,党派争得厉害,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局势。他也不懂这个,只知道褚姨太太为那事愁得厉害,秀发间都愁出了几根白发。霍屿收着渔网,对身后吸着牡蛎的褚寅说:“我爹去出海了。”褚寅抬起头看他。霍屿又说:“去海边给人家做活,出海捕鱼,到年底就能得一大笔钱。我家中要盖房子,还要给我阿母治病。”褚寅懵懵懂懂地问:“是坐大船么?”霍屿想了想,说:“听说是比这要大百倍的船……我也没见过,等我爹回来,我让他给咱俩讲讲。”“河水会汇聚在大海里,”褚寅说,“我在书上看到过。假若让船顺着河水一直流,就能漂到海了。”他给霍屿比划着接着道:“刮大风时,海上会卷起白沫和巨浪。我没亲眼见过,这是姨姨跟我说的,她坐船去过日本,还说以后也会带我去……”船顺流一直漂,就能漂到海里么?霍屿躺在硬而冷的木板床上,听着阿母时不时的咳嗽声,阖眼想象着褚寅说的海。梦中泛起白沫的银色巨浪仿佛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水流,狂风暴雨间,有一艘渔船行在其中。希翼,恐惧,种种心绪都被遥远的海吞噬。他竭力让自己耐心地等待,阿婶们都说,苦日子熬到头,就能苦尽甘来。白日里闲暇的时候,他就去找褚寅。褚姨太太先前害了病,不过近日来看着好多了,她还在屋外摆了两盆说不出名字的花草,十分精心地养着。她仍是很美,眼角虽有细纹,身姿却依然窈窕动人。霍屿去找屋里的褚少爷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正给花修剪枝叶的褚姨太太几眼。他娘说来与褚姨太太差不了几岁,可却形容枯槁,头发花白,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霍大哥!”褚寅正描着字,见到霍屿进来,很是高兴地说,“等我描完这两页字,便能去河边玩了。”霍屿坐到褚寅身旁,听褚寅念纸上的字样。他不大识字,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渔乡里的人们,大多都是像他这样的。在偏僻而贫穷的村落,学字毫无用处,他们只要会打渔,会劈柴,会生火做饭,便可以活下去。褚寅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后,让霍屿在纸上空白处也写上名字。小少爷的字写得很好,有力道且隽秀,霍屿歪歪扭扭地写下名字时,心里竟生起一丝羞愧。“霍大哥,你和我一起念书罢。”褚寅忽然说,“等我姨姨来接我时,我们就一起去北平念书。”霍屿转过头,怔愣了好一会,也未能想明白褚寅这句话的含义。小少爷白嫩的手覆在他粗粝的掌心中,一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看着他,说:“霍大哥,和我一起,好不好?”河上刮起了清风,是要入秋了。霍屿握着船桨,发了好久的愣,一日过去,篓中仍是一尾鱼都没有。他在想,他和褚寅是不是一样的人。有时他觉得他们是不同的,可褚寅握住他的手时,他又觉得他们是同样的人。从前他的梦里只有河和海,如今又多了个北平。天色渐晚了,他的舟却还在河上漂着,他的心也随着水流漂到了很远的地方……广州的动乱没有平定,战火还一路烧上了北平。霍屿原先并不在意这些,可如今也跟着在意了起来。褚姨太太又病倒了。霍屿替他们家的水缸灌满水时,看到她面容苍白地倚在窗边,无神的眼望着天上的云,也不知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家里难得煨了鱼汤,他也送了两碗去褚寅家里。褚姨太太从不用正眼看他,说话的语调也冷淡而疏远。霍屿并不在意这些,褚寅和褚姨太太是不同的,他和褚寅说话时,能看到褚寅眼中的自己。“我娘不太喜欢乡下,”褚寅拿着钓竿坐在船头,说,“也不太喜欢乡下人。”

书友推荐:大王万万不可!青花冷(先婚后爱H)千里宦途他说我不配官婿美人香触手怪她只想生存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巅峰红颜:从咸鱼翻身开始逐澳游戏不乖(姐夫,出轨)他的暗卫归雾玻璃灯龙傲天的反派小师妹翡翠衾(nph)袅袅春腰无敌从觉醒武器大师开始以婚为名见微知著(弟妹 H)
书友收藏:千里宦途一品红人以你为名的夏天云婳谢景行官途之平步青云官婿美人香全文完结在北宋当陪房全职法师蝶变乖戾病(骨科高h)升迁之路官梯险情官路红途钟离先生一直在穿越认知性偏差官路浮沉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穿越崖山:我赵昺绝不跳海他说我不配强者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