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挥手，挨骂的三人如释负重，连忙退出去。“等等，陆然，你留下，我有个事情问问你。”陆然顿住，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还感觉到身后两个同伴怜悯的视线。办公室里仅剩下一老一青年，老头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愤怒，温和询问。“那个，叶同志她怎么样，还适应吗？”陆然：“她还好，眼下身边并没有出现什么人。”“那就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叶氏二老他们……唉，总之，不能让他们心寒，我们务必要保证叶同志衣食无忧，这是我们……欠叶家的。”陆然脸色肃穆，点了点头。“对了，叶同志是不是还没有工作？”“是的。”“这样可不行，你研究一下，留意合适的岗位，虽说叶同志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领津贴，但是她年龄太小了，如果长久以往，对她以后人生不利，想必她父母也不会愿意她碌碌无为的。”老头说着，脸上划过一抹担忧，又郑重的叮嘱：“这个问题，你要好好研究，不能出错了。”“叶氏二老为了让叶同志安全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和付出，为了叶同志这个独苗苗能平安的度过一生，他们…唉，我们就继续他们的遗愿吧。叶同志单纯一点，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好的。”陆然闻言认真的点头：“是。”可是，叶雨萱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吗，陆然不禁有些怀疑。这念头在陆然脑里划过，但很快就被陆然抛到脑后了，现在他最心烦的还是黑市上大量细粮流通的问题，当然，不止是他一个人烦。其实不是没有线索，而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土里土气没什么世面的乡下妇女，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偷偷倒卖细粮的也许女同志没错，但是不可能是什么乡下的妇女，至于众口一致的土里土气和没见过世面的描述，在陆然看来不过是那伙人的手段罢了。没错，陆然等人并不觉得这个事情是一个人能干的，得是一伙人配合分工才行，而且，至少得五六个人，毕竟那么大的量，若是两三个人根本就弄不了。但偏偏就是这么多人，他们都查不到踪迹，只知道卖细粮的是个农村妇女，不说其他人都没有半点线索，就连那出面卖的妇女也没有丁点线索，就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让人又急又怒又无奈。因为顾彦哲明天一早就要带队去省城，多少需要收拾一些东西，所以，晚饭过后，叶雨萱没在市医院的家属院多待，和顾彦哲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就回市，委大院了。当然，是顾彦哲送叶雨萱回去的。第二天一早，当杨妮在出行的一行五个医生里看到顾彦哲的时候，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昨天她看着顾彦哲和叶雨萱一块下班并肩离开，心里要多堵有多堵，但是这会，杨妮的心情很不错，这次科研会要开上四天，再有两天的学习，一共六天，这六天的时间足够她和顾彦哲好好相处了。杨妮似乎忘了，除了她和顾彦哲，还有其他三个医生，而且顾彦哲不见得就会搭理她。平阳城距离省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医院的待遇是不错，可也不是所有医生都能买的起自行车的，再说这一去要待上几天，带着书籍和一些行李，当然是坐客车来的方便了。这会，五人正在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等去省城的客车，大家各自拎着行礼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除了顾彦哲，其他四人面上的兴奋的表情。没有叶雨萱在，顾彦哲别说笑了，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化过，淡淡的站在一旁，面露思考状，但他的心早都飘远了。杨妮没心听旁的医生在聊什么，看了看顾彦哲，到底没忍住，微笑朝他开口：“顾主任，没想到，这次去省城学习，是你带队啊。”顾彦哲看了杨妮一眼，淡淡点头，算是回应。“顾主任，我正好有不少的问题不明白，等到了省城，还请麻烦你抽空给我好好讲一讲。”“我也是去学习的，这次有几位有名的泰斗在，轮不到我班门弄斧，杨医生到时候认真学习就会有收获的。”顾彦哲还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一旁的李前进开口了：“顾主任，怎么没见你对象过来送你啊？”李前进就是住在顾彦哲楼下的邻居，他前后一共在家属院遇到过顾彦哲和叶雨萱两次，昨天顾彦哲送叶雨萱回市，委大院的时候，下楼正好打照面，他还和叶雨萱打过招呼的。顾彦哲听到这话，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变化，嘴角弯了弯，眉宇间划过愉悦：“大冬天的，没事赶起那么早做什么，我不过是去学习几天，又不是去上一年半载的，不需要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