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笑了一下，倒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她没醒来过？”顾彦哲摇头：“不过情况好转了一点，可你也知道，她中毒不轻，又吐了不少血，没那么快醒过来的。”他的话让陆然再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阳光正好斜照到她的枕边，她栗色的卷发蓬松的散落在她脸颊边，如果不是她气息微弱，人正昏迷不醒，陆然都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副美人冬睡图了。书本放到床头柜上的声音打断了陆然久盯叶雨萱的视线，陆然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佯装随意的开口：“顾主任如果不忙的话，我们聊聊？”报告出来了状是没有发现陆然的尴尬一样，顾彦哲温和的笑了笑：“陆队长不用客气，有什么想要了解的，经管问。”“这个能中毒的药物，需要服下多久才会发作。”之前在火车上看到叶雨萱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现在却这样。陆然不客气的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顾彦哲没想到陆然会问这个，但是也不奇怪，毕竟是出了人命的，要了解这个也是应该的。“半个月。”顾彦哲顿了一下，又开口：“这个毒被服下后，至少要十六天才会发作。”“这么久？”“对，这个毒素很凶险，没发作之前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明显症状，所以中毒的人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发作后身体的内脏会一阵绞痛，浑身好像被火烧一样，如果救治不及时，中毒的人往往会因为体温过高而被热死。”顾彦哲：“我把这个毒，称为热毒。”两人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了。“人醒了吗，顾……”赵跃进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传进来了，跨进病房，看到陆然也在，赵跃进咧嘴笑：“陆队，你也在啊。”陆然点头，看到赵跃进手里的档案袋，了然：“结果出来了？”“嗯，尸检化验报告出来了。”赵跃进一边应着，一边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陆然。“牛大胆胸口的伤口被什么凶器伤的查不出来，伤口不规则，但是法医说了，他的伤口周围皮肤有冻伤的痕迹，除去昨天下大雨照成的死亡时间误差，死亡时间可能是在晚上的七点半八点这样。”“王大壮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但是他的死因是脖子到头部的冻伤，死亡时间和牛大胆是一样的，两人应该是前后不到五分钟遇害……”“至于怎么照成的，法医也想不出来。”“现场遗留的两把刀是牛大胆和王大壮的……”两人没有避开顾彦哲的意思的在病房里说起尸检结果，顾彦哲嘴角抽了抽，悠悠的拿起自己的书又继续看了起来。陆然虽然是在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听赵跃进汇报，可余光一直留意顾彦哲的表情，当然，床上的叶雨萱的情况他也没有漏下。“顾主任，你怎么看？”“嗯？”顾彦哲不解的抬头。陆然：“顾主任博学多才，都说医生和法医是共通的，顾主任对外科也精通，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凶器能照成致命伤的时候还能让伤口周围呈现冻伤的现象？”顾彦哲合上书放到一旁，回答道：“陆队长不是也清楚吗，能照成皮肤有冻伤的，除了冰块，也没有其他的了。”“冰块？”陆然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床上的叶雨萱，状是玩笑道：“顾主任是说，有人拿冰块杀人？”“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回答了陆队长的疑惑，照成皮肤冻伤的，除了冰块，也没有别的了，还得是足够的冰块才行。”陆然摇了一下头：“也不一定，液态二氧化碳一样能把人的皮肤冻伤，液氮更是接触人体皮肤超过两秒就会造成冻伤，冻伤严重还会截肢……”顾彦哲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赵跃进就奇怪的问道：“陆队，你是说，这两人是被液态二氧化碳或者液氮杀死的？”“我没这么说。”陆然没好气的白了赵跃进一眼，他都没有好好看尸检报告的吗，最后一段里，法医明明有描述了几种冻伤照成的伤口的颜色的不一样的。顾彦哲一点也不好奇尸检报告的内容，对他来说，这些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看几本专业医书。死亡时间是七点多八点？街上的灯是九点关的，也就是说，应该会有目击证人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声音。看样子，得要仔细的走访一下周围的居民区，了解情况了。陆然想罢，看了赵跃进一眼，示意了一下。只是，还没有等两人说什么呢，顾彦哲就开口了。“陆队长既然来了，那就亲自照看一下？”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顾彦哲的举动可不是这样的，他伸手握上已经抓着他衣服至少有十个小时的叶雨萱的手，也不住按了哪个位置，轻轻的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