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去,他才放开,不过两个人距离就很近了。
初挽想起刚才,笑仰着脸:“你小时候都做什么?我意思是四五岁时候,特别小的时候。”
陆守俨侧首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初挽:“好奇嘛!我小时候的事,你都知道吧,你小时候的事,我却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陆守俨扬眉:“我还比你多吃了八年盐,你怎么不说不公平呢?”
初挽哪想到他这么能讲道理:“不带这样的!我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陆守俨这才道:“我小时候就是随着大流混日子吧,你也知道我母亲在我三四岁时就没了,当时都是保姆和大嫂照料着,我们上幼儿园,瞎玩。”
初挽:“我记得老爷子那里好像有张你小时候的照片,是去北戴河玩的吧?”
陆守俨颔首:“对,我们那时候幼儿园挺有意思的,会组织我们去北戴河,也看各种表演,也会有艺术家给我们讲课,当然也看过各种表演。”
初挽听着,便明白了,他上的幼儿园自然是顶尖最好的,说白了,那幼儿园里同学,估计一个个都是有能耐的。
他所谓的“随大流瞎混”,其实平时来往的没一个简单的。
初挽便道:“怪不得呢,你从小就是被熏出来艺术细胞了!”
陆守俨听这话,却笑了:“这倒不是,那个时候挺小的,脑子里没那根弦,整天想着飞机模型大炮模型了。”
他知道她的疑问,也就解释道:“没事多读书,读读伟人思想,就什么都有了。其实早在几十年前,伟人就曾经对艺术发表过一番论述,相当精辟。”
初挽:“说什么?”
陆守俨:“他说,艺术的基本原理有其共同性,但表现形式要多样化,要有民族形式和民族风格。还说一棵树的叶子,看上去是大体相同的,其实仔细一看,每一片叶子都有不同。有共性,也有个性,有相同的方面,也有相异的方面。”
初挽听着,有些意外,不过也有些恍然。
陆守俨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以前是我们整个军区学习伟人思想的先进个人,倒背如流。”
初挽哑然,之后想起那天,在友谊商场台阶上,他给自己说要读《资本论》和《哲学的贫困》,忍不住笑了。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的笑,她笑起来眼睛里仿佛被揉了光。
他笑看着这样的她,耐心谆谆:“挽挽,你无论考大学还是考研究生,思想政治都是必考。”
初挽微怔了下。
陆守俨:“到时候我给你补政治。”
初挽顿时笑不出来了。
第二天陆守俨说起来文物商店的介绍信开好了,他特意过去去取,初挽便先过去找了胡瑞秋,胡瑞秋一看她,提起来那个盖罐只有一个开价的,给二百三十多块,不过那小琴炉有人出价了,给一千二。
“看样子,对方家里老人是老艺术家,这儿子下海做买卖挣了钱,知道老人家喜欢这个,便要买了送给老人。”
初挽听着,自然满意,这时候到底是八十年代中期,小琴炉能卖一千二,算是非常昂贵的价格了,可以说,她应该是遇到确实懂行的了。
至于小盖罐,初挽略犹豫了下,这个价格她肯定不舍得出。
不过现在的情况,陆家都知道她有这个东西,如果不出的话,就怕后续引起麻烦。
钱财什么的,藏身上,别人看不到也就算了,但是这么一个物件,大家又都知道那是好东西,后续还不一定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