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激起的怒意和一身的烦恼尚在,便蓦然怒道,“你知又如何?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尹非烟一耸肩,“非烟干嘛要说呀,非烟还帮你们把这出戏做周全了呢,你该感谢我。”
犀利已凝结在俞锦离的眸中,“尹非烟,本王警告你,若是你敢坏了本王的大计,那尹非凡绝无好下场。”罢了,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然到了殿外,俞锦离方想起自己欲问谁人伤的她,又被她岔开了,但此时又不可回头再问,终又再落一身恼火咬牙离去。
而在俞锦离离开未久,尹非烟悠悠转身向窗外的明艳处,刻意将冷揉入声音中,生生刻出彼此的界限来,“尹大人,此番来也是为了语妃?”
35
35、失明
一身墨绿武将朝服,将阳光的明媚化作他的器宇轩昂,镂空乌纱将内之发髻齐整清晰呈现,与之乌纱相较发丝更多了份柔亮。
而那其中最为引人的是那全身上下唯一的白,便是一支轻别于他发髻之上的白玉簪。
许旁人是不知的,但尹非烟却不可能不认得,因那是她送予他的。
那玉簪虽玉质不够上乘,虽做工不够精美,却是在那段最为艰苦日子里,她冒险买给他的礼物。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年她被尹公纪打得死去活来的原因,就是想抵死保住那枚捡来的尹公纪大房的耳环。而那年若不是师父的出现,她怕是要那样便去了。
而这白玉簪便是用那耳环换来的钱买的,只为当时只有十二岁的他,能有个体面的模样去赶考。
在他十六岁高中文武状元之前,他还曾不时的戴着,后来便少见了,取而代之得是各种名贵的翡翠玛瑙发簪了。
她曾问过他,那白玉簪呢?他说珍藏起来。
可她知他说谎了,那白玉簪她曾在一个角落见到过,后来悄悄的放回了他的发簪盒子中,被其他名贵发簪深埋着。
今日他再度戴上,其用意就似她明白他,他也了解她那般,清楚明了。
想罢,尹非烟垂下了眼帘,用那纤长的眼睫掩去了悲伤,再度强迫着自己冰冷,道,“尹大人,有何指教。”
“rry。”声低而磁性十足,比曾经他的声音更多了份感性,却也失去了曾经她所熟悉的阳光。
他的道歉,尹非烟已不再感到感动了,因每每他总这般。
也只有在致歉时,他方会说这样的话,因他清楚这样她会更快的原谅他。
尹非烟让眼眸全然暴露在阳光下,毫无保留的阳光的刺目全然敛入瞳眸中,哪怕阳光将她的瞳眸刺痛,她仍固执的望着那金光万道,任由着光狠狠的穿透她的视网膜碎裂眼前的影像,直到眼前现了一片黑暗,她也不愿再去看清那个她仍无悔的愧疚的爱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