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亲戚,说什么两家子的话。”韩姨妈心都快乐开了花。
“姑娘。”青素听了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姨妈这是变着法子扣下袁瑶的财物。
袁瑶却抬手示意她别多话,又对韩姨妈道:“既然袁瑶的嫌疑已洗脱,时候也不早了,袁瑶该启程了。”
韩姨妈巴不得袁瑶早去不回,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关切道:“山上寒气重,衣物可带够了?供养你的银子我早给足寺里,也嘱咐好寺里的师太多照顾你,你大可安心。”
袁瑶再屈膝福身,“让姨妈费心了。袁瑶告辞。”
“注意身子。”韩姨妈向袁瑶挥着手绢,心中却恨不得袁瑶立马就消失。
见袁瑶转身离开,韩姨妈心说:“终是送走这尊瘟神了。”刚要将银票拿来细数,却突然又听到袁瑶的声音,“忘说了。”
去而复返的声音,把韩姨妈给吓了一跳,“什……什么?”
袁瑶耐心道:“姨妈,这些银票最是特别的,万万不可去兑现了。”
“啊,知道了。”韩姨妈嘴上应着,心中却腹诽,“傻子才不去兑,兑成银子到时只要你认得出哪个是你家的银子,我就还你。”韩姨妈那个得意的笑。
披了斗篷,戴帷帽,袁瑶主仆三人在大门外终于见到了韩家车子。
也都明白了韩家人为何出门总不用自家的马车了,居然连马匹都养活不起了,用的是骡拉车。
车把式老张头帮着青素和青玉将箱笼包袱一并搬上车,袁瑶却嘱咐他先去大兴钱庄。
老张头是韩老太爷在时便在韩家当差了,老实巴交的,家里的主子交待什么他做什么,踢一脚动一动,别的想头一点没有,因此在前些时日韩家上下大清理发卖的两回,他都被留下了。
袁瑶这般要求有违他家主人的吩咐了,老张头支支吾吾道:“可太太吩咐,一定要我把表姑娘送到南山寺。”
“你是榆木疙瘩脑袋吧。”青玉刚才的火还没得撒,得着机会就开骂了,“我家姑娘又没说不去南山寺,不过是让你先绕道去大兴钱庄而已……”
被一通谩骂,老张头也不介意,挠挠头傻呵呵着点头哈腰,让青玉的怒火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袁瑶静静坐在车内,听着青玉的嘶吼并未阻止。
“姑娘为何要提醒韩太太,就让她去兑,没信物,让她讨个没趣回来。”这是青素说得最重的话,可见青素气得不轻。
提醒吗?袁瑶但笑不语,倘若不“提醒”日后如何拿得回银票,十三娘可是不会再给她银子了。
没错,那些个银票是有蹊跷的,也并非市面上流通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