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韩氏笑着走过来推推的韩塬海肩膀,问道:“你妹妹她怎样?说呀。”
韩塬海挠挠头,“大妹妹她这是要进宫卖簪子吗?”
袁瑶一口茶差点便喷了出来。
而韩姨妈闻言,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一时间,气氛尴尬了,只有韩施巧在傻乐着。
韩姨妈气得指着儿子就要训斥,可儿子一脸的茫然不解,又让她无从训起了。指头一转指向袁瑶,却见袁瑶正端茶浅抿,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的淡定。
指头再转,见韩塬瀚正要起身,韩姨妈觉着终于找到出气的人,刚要张嘴又听韩塬瀚恭敬有礼,道:“太太,老爷方才遣人来催了,说让赶紧的,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一句,把韩姨妈的话都堵喉咙眼儿里了。
见韩姨妈被噎着了,白韩氏看看韩塬瀚又看看韩塬海,忽然心情舒畅了,抽出手绢掩嘴笑道:“嫂子,瀚哥儿提醒得是,有什么回头再论,这要是误了进宫的时辰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韩氏那幸灾乐祸的调,韩姨妈又怎会听不出来。
说来韩姨妈和白韩氏早些年时其实也挺好的,结怨要从当初白韩氏想亲上加亲说起。
白韩氏嫁的是白家第四子,这白家也算是官宦之家,但一家子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家境也只能算是殷实,可承继香火的人丁倒是极兴旺的,几房生的都是男孩,没一个女孩。
就是白韩氏嫁过去,也一气生了四个儿子。
白老太爷便觉得有些遗憾,常念叨,有子有女方能成好。
许是白家的虔诚感动了送子观音,白家长子终于老来得了一位千金,取名白灵。
这唯一的女孩,那可是白家众星捧月的宝贝疙瘩。
白韩氏见自家侄儿韩塬海淳厚老实,便有心想亲上加亲。在白家将韩塬海夸了一通,白家觉着对韩家是知根知底的,也放心,便答应了。
白韩氏兴高采烈地就跟韩孟提起了。
那时韩孟只是鸿胪寺少卿,但还有袁家提携着,前程是大好的。
而白家老大当时不过是小小的州学政。
两家这般一计较,就算不上是门当户对了。
可韩孟在自家妹妹面前抹不开脸,便含含糊糊地应下了。
韩姨妈回来知道后那里肯答应,便自作聪明将这姻缘移花接木给了庶长子——韩塬瀚。
等白家明白过来,生米成了熟饭,白韩氏里外不是人了。
后来白家人见韩塬瀚稳重上进,不负所望考得功名便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