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罗纳德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里不停地发出憋笑的呜呜声。芬里尔冷漠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二人,冷着脸系上围裙往厨房走去,两人才看到就连他身后也是大有乾坤,银色的毛茸茸尾巴都被编成了麻花辫,再加上尾部一个闪亮到夸张的蝴蝶结。老狐狸紫珏的头上珠围翠绕,插满了步摇簪钗,流苏晃动个不停,珠纱遮面,含娇倚榻。紫珏本就喜好艳饰华服,一张脸更是被衬得艳冶柔媚,他蛊媚地用手支着额头,柔情绰态地娇滴滴唤着身边的幼崽道:“夫君~”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此时此刻阿蜜莉雅才回了魂,呆滞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过家家啊。”桑晚认真地回答,她的下巴竟然还黏着黑笔画的假胡子。“紫珏,是你的老婆?”阿蜜莉雅结结巴巴地问道。桑晚点了点头:“毕竟他最漂亮嘛。我是一家之主的爸爸,紫珏是妈妈,小芬是宝宝,至于琥珀么……”她拉长了声音:“是宠物猫。”阿蜜莉雅这才看到躲在后面的琥珀。琥珀那一身乱七八糟的粉色首饰比起其他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头上的双马尾就让罗纳德破功笑出了声,琥珀的脖子上还带着象征宠物猫的蝴蝶结项圈,被人撞见自己这副样子,他羞愤得几乎快要死掉,双颊通红地捂着自己的脸。“快,快让他们滚出去……”琥珀声音发颤地说道。罗纳德和阿蜜莉雅却一脸揶揄把他围起来打量,琥珀眼圈泛红,表情不堪地死死盯着地面,像是想找个洞钻进去。桑晚看到琥珀一脸羞赧耻辱,羞耻得几乎都快哭出来了,连忙牵着他走进一间卧室。“琥珀,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桑晚歉疚地开口,给他取下头上的粉嫩发卡,琥珀身后黄底黑纹的尾巴也被套上了各色各样的蝴蝶结,她连忙给他摘下来。琥珀眼尾通红,金色的眸子雾蒙蒙的,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样,他委屈地咬了咬唇,明明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却还是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你还生气吗?”又是一个夏蝉声嘶力竭的午后,口鼻被捂住,感到一股闷热和窒息的桑晚猛然惊醒,才发现是自己被埋在了巨虎毛茸茸的肚皮下面。“琥珀?”桑晚连忙叫了两声琥珀的名字,然而巨虎睡得香甜,早已悍然入梦,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桑晚推不动眼前的庞然大物,只好挣扎着爬出来,赤脚踩着木地板走到卧室之外的走廊,眯着眼睛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看出去。最热闹的季节来势汹汹地停下了。过了半上午,毒辣的日头便高悬当空,光线灼人。桑晚庭院外的街道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兽人的踪迹,这种天气几乎是出去逛一圈回来便满身的汗水。屋后的河水泛着刺眼的金光,仿佛也被稠乎的空气所凝固。远处沉睡的群山轮廓拥着麦浪翻滚,大肚蟋蟀和蚱蜢在中间蹦来跳去,天地间只剩下喧嚣的虫鸣声。“你怎么走了?”琥珀睡得迷迷瞪瞪之时忽然感觉身侧的幼崽不见了,像块口香糖般黏人的他摇摇晃晃地爬出来。眼看琥珀凑过来想要贴贴,桑晚看着巨虎那一身茂密的皮毛,避之不及地后退几步,拖鞋在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声音:“琥珀,太热了。”就在这个时候屋门推开,芬里尔一身伤痕污浊地走进来,左肩扛着条约有他手臂长的大鱼,另一只手抓着几颗染血的晶核。“小芬!”桑晚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即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欢欣雀跃地就要往他身上爬,芬里尔沉静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然而他却沉声制止道:“等一会,我身上脏。”桑晚见芬里尔受了伤便要施展异能,却被芬里尔抬起手制止。芬里尔看着幼崽热得红扑扑的脸庞,额头汗珠细密,像是透明的珍珠,他将大鱼重重地摔在地上,掌中连忙凝出一块足有半人高,冒着冷气的寒冰:“怎么热成这副样子?你先歇会再动用异能。”“琥珀非要挨着我睡觉,还差点压死我。”桑晚一边抱着冰块一边告状,芬里尔目光阴鸷地瞥了一眼琥珀,琥珀心虚得身子一抖,忍不住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时芬里尔才发觉幼崽像个树袋熊似的抱着冰块,他连忙提着幼崽的衣领把她拎起来:“不能这样直接伸手抱,你上周已经感冒过一次了。”幼崽怕热,而芬里尔正好是冰系异能,幼崽便恨不得一直趴在他身上解暑,上周更是抱着冰块不松手,还因此感冒了几天,害得粗糙大意的芬里尔和琥珀被紫珏那只老狐狸臭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