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导是同种类型,看起来笑眯眯好说话,进棚后很严格。”盛言闻瞧出时洲一晃而过的紧张,“怕了?”“我不是科班专业出身,以往出演的作品,同期收音和后期请配音演员老师配音五五开,没怎么进过录音棚。”时洲说着,忽地想起外界对于盛言闻的说法——家境优异,在进入娱乐圈前就拿过各类比赛的冠军。十七岁时一演成名,年纪轻轻接得就是高质量的正剧,在该去读书的年纪绝不含糊学业,这三年没有新作品,但照样成了势头正好的影视公司的老板。以往不认识,时洲自然不会多想。现在对比起来,时洲只觉得自己的过往人生在盛言闻面前被碾压得一文不值,也难怪盛家的唯粉一直不肯承认他这位‘对家’。像盛言闻这么优秀的人,恐怕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几个能真正抗衡。时洲一边喝酒压制体内的微妙酸涩,一边又忍不住去猜想:以盛言闻这样的条件和性子,将来会吸引到他的恋人又会是哪种人?盛言闻察觉到身侧人渐渐游离的思绪,“时洲,想什么呢?真没醉迷糊?”时洲一直都算得上有分寸的性子,绕着弯子说,“没,我只是觉得你和任妄挺相似的,方方面面。”方方面面?盛言闻回味着最后四个字,玩笑中藏着一点试探,“是吗?那任妄既然选择了柏煜,你觉得我以后的另一半该找什么人?”“……”时洲卡壳,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联想到了感情上。盛言闻和任妄相似,盛言闻又扮演了任妄。剧中的任妄既然选择了柏煜,那现实中的盛言闻以后会选择……时洲不由自主地作出联想,最终答案呼之欲出的那刻,他突然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这事该问你自己。”时洲假借喝酒掩饰,心底暗骂自己糊涂——他这是演戏演傻了?否则怎么会把盛言闻对另一半的选择带入到自己身上?盛言闻看出时洲心虚的小眼神,破天荒地继续逗弄,“那我觉得你也挺像柏煜的。”“……”这下子,时洲彻底反应不过来了。他对上盛言闻深邃的双眸,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引力正在把自己往里面吸,向来平稳的心跳有了失速的预兆。时洲不敢深想盛言闻话里的意思,强迫自己逃离这阵眼神对视,“我、我刚刚在包厢里喝多了,借你卫生间用一下。”他忘了还趴在膝盖上的小芝麻,迅速起身,狗子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发出过分戏精的嗷呜声。听见‘惨叫’的时洲恍惚一愣,酒意上头的大脑因为起身的幅度过快,晕眩着往后一栽。“小心。”盛言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时洲只觉得眨眼间的天旋地转,等到眼前重新聚集时,他不知怎么就已经贴压在了盛言闻的身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轻巧碰撞的呼吸,让时洲和盛言闻同时想到了下午的那场吻戏——眼前人脱去戏服,但眉眼容貌都没有变过,顷刻间,戏里戏外的边界变得模糊。酒意的侵蚀,呼吸的勾引,冲动的渴望,最终导致了理性的双向瓦解。盛言闻一个仰头,时洲就紧跟着贴吻了下去。【初见篇】微凉触碰温热,理性融于疯狂。没了薄纱的遮挡,唇和唇的真实触感又放大了百倍、千倍。时洲在酒意的鼓舞下,试探性地含吮了一下盛言闻的薄唇,他的心跳像是冲出公路外的赛车,明知道即将失控到坠毁,但还是不肯踩下刹车键。浅尝辄止的亲吻,没有任何娴熟的技巧可言。盛言闻由着身上的时洲胡闹了五六秒,看着他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毛,望着他荡着迷离水光的眸,触着他轻轻拂过的呼吸——浑身紧绷地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而盛言闻就等待着兔子彻底步入圈套的那一刻。忽然间,来电铃声冲破了逐渐暧昧的气氛。“……”时洲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举动,猛地一下从盛言闻的身上爬了起来,慌乱地翻找着自己的手机。“……”盛言闻落空的左手拢了拢,平时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不知足。他依旧侧躺在沙发上,因为不满足而发沉的目光紧紧落在时洲的身上——对方的脸颊连同着后颈被染成了均匀的绯红色,颈侧那枚如同吻痕的胎记愈发招人。“喂,憨憨?”“洲哥,你平安回酒店了吗?”电话那头,憨憨的语气有些急切,“不是和笛安姐一起回来的吗?你房间怎么没有人啊?没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