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儿,剑收起来!”
抢在儿子动手前,阎行厉声喝止了阎茂。
阎茂回头看了眼父亲,心有不愿,却还是得将剑收归鞘中。
成公英暗松一口气,却依旧警惕的看着阎家父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阎行正视着他,平静说道:
“伯明,说到底,你也不是忠于曹操,只是怕受那马孟起报复罢了。”
“咱们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跟我降汉。”
“你回去告诉于禁,念在曹公与我君臣一场的份上,我已向汉家天子请旨,放你们率部安然撤离略阳。”
成公英吃了一惊,紧握的剑柄不由松了开来。
脸上警惕也化为了难以置信。
显然他是没料到,阎行并没有把事做绝,而是顾念同乡之谊,给他谋了条生路。
“唉——”
缓过神来的成公英叹了口气。
“子路,你我相识数十载,难道今日当真要分道扬镳,互相为敌人吗?”
成公英语气显然已缓和许多,忿怒埋怨之意已消,语气换作了惋惜。
甚至还掺杂着几分感激。
毕竟人家自保同时,还能为他谋求一条生路,也是够意思了。
阎行却眼神决然,缓缓一拱手:
“咱们相识虽久,现下却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的性子你了解,既已做了决断,便决不会更改。”
“伯明兄,你回去准备一下,随时撤离略阳吧。”
“咱们就此别过,你好自珍重!”
话说到这份上,成公英情知再无回转余地,只得敷衍式的拱了拱手,转身匆匆而去。
前脚他一走,阎行后脚便喝道:
“传我将令,关闭营门,东门及各营给我严加戒备。”
“若有除汉军之外的任何人马来袭,不必得我号令,立刻以乱箭射之!”
“还有,召集军司马以上将官,来我大帐议事!”
阎茂本是心存担忧,但听得阎行这一连串号令之后,便宽下了心。
自家父亲并非一味念着同乡之谊,而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