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该正面硬刚,该学学剑修,迎雷而上、直斩劫雷!卢榷正这么想着,旁边却有个人抱着一个剑匣而来,冲方才说话那人道:“你那又有什么可惜?我这斩雷剑都已铸好,要是时师弟再晚一个时辰闭关,我就送出去了……”“这剑中的紫电雷石可是我这三百年间辛辛苦苦积攒所得,本打算给时师弟斩劫雷用,如今却只能当他进阶贺礼了……唉——”卢榷:……他努力把头转过去不看。——呵,永泽峰铸剑师铸的剑……不待他在心底嘲笑完,就被那半开的剑匣透出的寒芒刺得身上一冷。于是,他安静如鸡地闭上了嘴,往侧边闪了闪,默默地离那个铸剑师远了点。铸剑师不可怕,只是铸剑师往往有那么几个交好的剑修。——铸剑师水平越高,交好的剑修也就越凶残……卢榷虽然自认自己皮糙肉厚还能打,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一点也不像对上剑修。……再在一旁听了一耳朵“xx丹药”“xx银铁”“xx甘露”……一系列准备送给“时小师弟”的贺礼。卢榷表情从狰狞到心酸再到平静,默默、默默地逼回了自己嫉妒的泪水。明明……他也是突破金丹……为什么……他就什么都没收到呢?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突破时的劫雷劈坏了旁边的聚灵木,他出来的时候,洞府外停着一只红色的纸鹤。——【罚款xx灵石】。一时间,他竟生出一点想要叛出师门、转拜永泽峰的冲动。不过,南靖峰“出师堂”那龙飞凤舞的三字招牌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打了个哆嗦,默默把这个想法暂且压下……出师什么的、起码等到元婴期罢……卢榷正哀叹着自己当年选错的峰头,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卢榷下意识想挣脱,竟纹丝不动。他惊诧回头,就看见一个体型堪能和南靖峰大师兄媲美的体修。那体修对他和善地笑,“师弟莫要灰心,时小师弟品行高洁,万不会因为收了他们的礼,就区别对待……”卢榷:呸、谁是你师弟!老子是南靖峰的!不过,看着稳稳搭在他肩上的手,他最终闷闷地含糊了一声。那师兄似乎嗅到什么同类的气息,脸上那笑也转为苦色,“毕竟时小师弟也知……我们体修不易……上次他说的那修习法子,当真是既省灵石、又不失效用……”卢榷突然明悟:原来不是南靖峰的问题,穷的是体修……他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何人群中一眼就能辨认出体修来。——不只是那比一般修士魁梧的身形、还有那……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穷酸感……卢榷想到这里,莫名心酸,他吸了吸鼻子,却也无可奈何。体修锻体,哪一遭不需要天材地宝、秘境灵药……那是什么?那是都是灵石啊!!!他们又不像是符修丹修药修那样有一技之长傍身,那些灵石都是接宗门任务一块一块攒下来的,那都是血汗啊!!卢榷哽咽着、哽咽着,突然抓住了方才那师兄话中一点——“省灵石”?!“时小师弟”?!“修炼之法”!!——那姓时的,有这种法子竟然不同他说?!这对得住他们当年同吃同住的情谊吗?!!他努力把自己的表情调整为真诚,“师兄……”卢榷这会儿却一点也不觉得这句“师兄”什么了,能省下灵石来,别说之只是叫一句“师兄”了,要是南靖峰的师兄弟们知道了,恐怕把他打包送到永泽峰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那体修被卢榷这一句叫得满身鸡皮疙瘩,连忙松了手后退一步,满脸警惕地看着这古怪的师弟。卢榷正要厚着脸皮询问那到底是什么修习法子,却被骤然扬起的庆贺呼声打了断。原来是劫云已散。卢榷:???刚才有雷劈下来吗?有吗?!虽说结丹的劫雷比之宗门长老渡的劫弱上太多,在仙云宗中都完全不值得引起人的注意。但那毕竟也是劫雷啊?!刚才还把他劈得外焦里嫩的劫雷啊!!!——怎么到了姓时的这里,就这么轻飘飘的过了?!不管卢榷怎么怀疑惊诧,表示金丹已成的金光在天际绽开,这般近距离地看着这突破之景,卢榷只觉得方才那种种思绪都飘散远去,心神都被天边的那缕光芒摄住,那一瞬间好似看见了世事轮回、天道轮转,卢榷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要他分说却又说不出口。只是刚刚突破的修为转瞬褪去虚浮,灵气在经脉内急速运转、一次比一次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