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散了大部分压力的张王二人,也连忙拿着刀叮叮当当地挡着射来的箭矢。察觉到那箭头竟然是精铁打造,时越不由眯了眯眼。……倒是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他嘴角微微扬了一点点弧度,却也不急着反守为攻,只慢悠悠地挡着这渐变稀疏的箭雨。——他正愁想个什么法子重新认识认识儿子呢。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吗?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916:22:34~2020-03-2019:2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二向箔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日可爱、大叔叔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aby潇、作业不存在、无疆5瓶;无瑕、忱行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故去多年的摄政王11张贯和王甬都有点慌。他们这一路上也不是没遇到过山贼劫匪。但说实话,这年头所谓“匪”也就那回事儿,说不定前两天还是地里挥锄头的农夫——手里的家伙也都是榔头铁锹的,再寒碜点,连烧火棍都有人使。但是这一次明显不一样。张王二人还是稍微有点眼力在的,那绊马绳的位置明显是刚刚好、绳子也是特制的……看“大妞”现在仍旧死活不知,就知道这是个熟手。要是普通劫匪,知道用绳儿拦马已经是了不得了,哪里会这么熟练。而且,这会儿射过来的箭更印证了这一点,哪家的劫匪回用得上铁质的箭头,或者换句话说……能用得上铁箭头的人,用得着在磕碜地方埋伏人?不管是带兵投靠一方诸侯,还是圈块地盘自立为王,哪个不比现在有前途?而且一句话不说,直接放箭,明显是“要命不要钱”。——难道是他们暴露了?有人不想让胥州投靠秦洺?张王二人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下意识地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大人,却看见徐大人脸上的表情还是同往常一般无二。——眼前这密密麻麻的箭雨、草丛中潜伏的未知危险、这突如其来的埋伏……对他而言,好像都算不得什么麻烦。两人不由又想起了演武场上,徐大人以一敌十仍旧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安稳了许多。再抽刀劈砍那些流矢之时,动作多了许多果决。——跟着徐大人,有什么可怕的?就是最差最差,不过今日埋骨此地。能同徐大人这等英雄人物埋得一处,说不定还能蹭上个一碑半字……百年后得人传唱,岂不痛快哉?!那箭矢虽然稀疏许多,但却源源不断。埋伏的人十分谨慎,并不冲动往前靠,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就打算用弓箭生生地把人磨死了。山林中的藏着百余人,皆都黑衣蒙面,只机械着重复着搭弓射箭的动作。其中一人再次往后摸的时候,却摸了个空。那黑衣人眉间露出一个“川”字的褶皱,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疑,熟练地将背后两箭筒的位置调换,重又抽出一根羽箭搭到弓弦之上。他不止换了箭筒,也换了一张弓。这张弓要比方才那张要朴素很多,但是略通弓箭的人瞧见,便一眼能看出,这张弓却更重、更难拉开。那黑衣人的手指本因为先前重复拉弓松弦的动作带着些微的颤,但他的手一碰到那弓弦,立刻就稳了住。他艰难拉了满弓,箭矢的尖端对准了时越,却迟疑了。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而是……畏惧……明明他们才是埋伏的一方,但是那人抵挡得轻松写意、倒像把这场遇伏变成了表演。……那长戟起码有百斤之重,他挥了这么久,早就该力竭才对。他坚持不了多久了。那黑衣人这么想着,但终究咬了咬牙,箭尖方向微调,对准了一旁的张贯。——到底是心生怯意。箭矢离弦,锐利的声响破开空气,只只冲着张贯的胸口而去。张贯察觉了那不同于一般的箭,战场上历练出的危险直觉疯狂叫嚣,他奋力想要躲开,但身体僵硬迟滞,却根本不听使唤。那破风声越来越近,几乎近在耳边,他心生绝望。预料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诧异看去,就见那闪着寒芒、乌黑明显淬着毒的箭矢在他胸前数寸处停了住。张贯顺着箭杆往上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上面——徐大人竟然徒手抓住了那只箭……还是左手!张贯惊愕之下,一时都忘了言语。直到被旁边的王甬狠踹一脚,喝道:“你发什么呆?!”……这条路明显被清理过,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掩体,三人且挡且退,直到了十数丈之外,才找到一个勉强过得去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