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连同卢国公谋害皇子、造反谋逆!!诸位皇子年纪渐长,朝臣们本就在暗自站队,而十皇子在几个选择中实属不错,许多朝臣们就算没有直接站到十皇子的队中,亦是暧昧不清的态度。但这一朝事发,十皇子下狱,卢国公满门抄斩。朝中有官员免职下狱竟达十之三四,京中许多世族亦被斩首株连……这铁血雷霆的手段,终于让人想起来,龙椅上坐的那位是当年率铁骑踏平十三州的开国之君……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九年那一日。一夜之间,京城中的世族府邸便空了大半……连空气中似乎都蔓着血色的雾气。……等到那些被吓破胆子的人回过神来,却发现……明明死了这么多人、免了那么多官,可朝中政事却只忙乱了短短几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若说不是早有准备,谁信呢?本来脑子还有些活泛的人,发现了这以后,立刻夹紧了尾巴,老老实实做人。又过了几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终于显现出这事情最终的得益者。——那个死而复生、暗藏在京城,调查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六、皇、子!没想到这一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动起来却是这么大的动作。可等他们没关系的想要搭上关系、有关系的想要拉好关系,关系不好的想改善关系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六皇子、不在京城!!!——又是新一轮的混乱。不过,这一切都跟即将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越没什么关系了。时越正在……做手工。若是家里有那么一个晚辈,平日乖巧听话懂事,偶尔提一次要求……而且应该是唯一一次提要求了……时越觉得自己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虽然要回收的那盏灯不可能给他,但是他可以就地取材、重新做一个嘛……反正灯都差不多,李景信估计也认不出来。“先生,有、有……有客人过来!!”这次李景信离开,把霍宽留了下来。时越正欣赏着自己成品的那盏灯……对一个当过偃师、机关师、机甲维修师的快穿者来说,做一盏灯实在是小意思:唯一有点难办的是,做东西的时候,要控制住自己想要往上加各种功能的手。一切完工,时越把两盏灯放在一切对比,确定连角落里的划痕都一摸一样之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把要回收的那灯往空间里一收,就听见霍宽着急过度、都显得磕巴的声音。“时意”在京中认识的人实在不多,无论是崔和还是庞坚璧,前段时日都上门来过,怎么也不会让霍宽如此失态。既然不是“时意”的朋友,那自然是“时越”的故人了。而能叫霍宽这般模样的……时越想了想,便心中有了数。他将自己挽到手臂上的袖子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便要往外走。却被霍宽拦了住,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时越半天,支支吾吾道:“先生,您……您不换件衣裳?是……是个贵客……”时越笑了笑,“还是直接过去罢,免得让贵客久等。”霍宽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原本招待客人的院子已经被人把守起来,那些人虽是一身布衣,却是站姿笔挺,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气。快到了院子,霍宽脚步不由缓了下来。他想要提醒,却又不敢明说,只得压低了声音又强调一遍,“贵客……先生,来的是位贵客……”时越失笑,觉得这个小霍参将倒真是有点萌。“我有数,放心罢。”霍宽:他……还真不放心……那里面的,可是那一位啊。他还待再叮嘱几句,却见院子里面出来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那圆胖胖的脸看着十分福气,他看见时越那随意的打扮,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了那点异色,掐着尖细的嗓子,笑眯眯道:“这便是时小郎君罢?快……里面请……”时越点点头,一派自然地往里面去了。霍宽满脸担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只是刚跟了没几步,就被福公公伸手拦了住。“霍参将还请留步,那位说了,想单独见见时小郎君,咱家等都避出来了,您看……”霍宽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一下子担心程度翻了三倍不止,拼命向时越使眼色,却被时越一脸“我明白”的表情给堵回去了。霍宽一堵:不、您不明白!!——那可是皇帝!!!倒是福禄拍难得有点良心,冲已经快急疯了的霍小参将低道:“咱家瞧着,时小郎君不是一般人,霍参将尽可放心,毕竟……那位主子于小节上从来都不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