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了谢谢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开,清晨地风有点凉,她的背影瑟缩着,佝偻着,她这次,没有挽留我,没有再碎碎念,而是,离开。不禁遥望上方的天空,今天就是在天堂最后一天了吗?没想到这一天来地这么突然,这么意外。天堂今天一早便来了一群侍卫,东明大人说是保护天堂地,天堂的姐妹们不明所以,我自然知道是水沧海来撒网地,但我明日就会离开,所以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兴许惑姐看住了小宝,整整一天,小宝都没有出现,而云丛也没有出现,似乎一下子,我地世界回归了平静,昨晚的一切,也只是一夜春梦。在房间整理着衣物然后便是补眠,再次醒来,是被外面嘈杂地叫声叫醒的,睁眼已是晚上,外面灯光闪烁,有人在外面拍门。“乐歌乐歌!”这声音是妖柔。揉着眼睛打开门,妖柔反将我推入房内:“你还出来做什么?快躲躲,出事了!”“出事?怎么回事?”“不知道,晚上突然来了批官兵。”“官兵?不是来保护的吗?”“是另一批,可奇怪了,为首的人好像很有来头,以前也来过天堂,就是我们去都府表演的时候遇到的那三位大人,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非常神气。”“是他们?那又怎么了?”我想应该是北冥齐他们。“怎么了?他们拿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来的药方,一定要找出写药方的人。”我撇撇嘴:“那又与我何干?”“那就是你写的药方啊!”妖柔大声说着,我挑眉:“那又怎么了?”“我说乐歌,你该不是得罪别人了吧,你去看看,去偷偷看看,你就知道了,他们一定要找出写那药方的人,那药方是你以前给姐妹们开的,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的,那形势,就像是来抓通缉犯的,现在惑姐正挡着他们呢。”忽的,我似乎明白了,那药方上的笔迹是我的!北冥齐他们是认识我的笔迹的!原来如此。事已七年,这又是何苦?我若要逃,也没人能拦住我。“妖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妖柔依然惴惴不安着:“惑姐让我通知你快逃,可现在到处都是兵,怎么逃?”“这个嘛,你忘记我是有武功的?”我提了提气,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我的功力呢?我的功力呢!该死!该不是云丛把我的武功封了吧!云丛!这次我真被你害死了!原本还带着一丝喜悦的妖柔立时垮下了脸:“怎么了?你该不是生病了吧。”“哎……功力没了。”“怎么会?快快快,你还是快躲起来。”“躲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与你一同出去,他们找的人未必是我。”妖柔想了想:“也对,若是你,早就抓你了。”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北冥齐他们认出我,而是云丛现在在哪里?如果他回了影月,那我就得追到影月要回我的功力。云丛啊云丛!忽的,一抹白影落在妖柔的身后,一掌下去,妖柔就倒下一边,看着那夜间的金色的发丝,是云丛!他的身上带着杀气,他夺门而入,抬手就抓向我的脖子。齐聚一堂然我没了功力,但敏捷依旧,我立时躲开怒道:“云了!”这声怒吼让云丛怔住了身体,我趁他发愣的功夫赶紧关上了房门。云丛的双眉微微拧起,身上已不是那日的长袍,但依旧是白色,白色的袍衫胸口是金色链条的褡裢。阵阵杀气渐渐从他的身上燃起,他显然想杀我。“你还想杀我灭口!”“当然!”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不杀你等你去告密!”云丛伸手就要朝我打来,就在这时,巧合发生了。有人推门闯了进来,而云丛正巧站在门前,于是门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他一个趔趄就往前铺在了桌子上,化解了我的危机。我愣愣地看着进来的人,他正傻乎乎地看着云丛,居然是小宝!云丛站起身摸着后背,似乎撞地不轻。忽的,小宝乐了,冲上来就握住了云丛的手:“神仙哥哥!你来了就好了,可以救乐乐了!”很奇怪,整个过程非常奇怪,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奇怪。小宝的突然出现,让云丛也始料未及,他疑惑地看着小宝,显然没明白那句救我是什么意思。“神仙哥哥,快带乐乐走!”小宝说着就往我屋里走,打开我的衣橱,“乐乐快跑吧,呀,衣服呢?”他回头找着,看见了我床上的包袱,“太好了,原来乐乐已经都准备好了,那快跑吧。要是被外面的哥哥抓住可不得了了。”小宝将包袱塞到我怀里就将我往云丛身上推。我扔下包袱,正色道:“我不会跑地,跑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一张药方,他们还能硬说是我写的不成!”“乐乐!”小宝皱着脸仔仔细细地将我瞧了一番,“你该不是欠了他们的钱吧!”欠钱到好了,可惜是一屁股情。心中也是犹豫不决。出去,若是承认那药方是我写的,那无疑承认自己是孤月沙。不出去。就是心中有鬼。从此他们定不会罢休。“乐乐。乐乐,你怎么不说话了?神仙哥哥,神仙哥哥,还是快带乐乐走吧。”小宝又去拉云丛,云丛冷冷地闪到一边:“看来你我并非敌人。”“哼!也不是朋友!”他又冷冷地看了我一会,抬手打在我的任都二穴,立时。我感觉到两根银针从背后射出,臭小子原来用银针封穴。“好自为之!”云丛说完便消失在院中,小宝张着嘴愣了半天:“怎么!怎么走了!”小宝的神情似乎比我还气闷。我运了一下力,内力变得畅通,既然走与不走都是一个结果,不如去前厅看看他们到底想如何?以免我走了连累【天堂】的姐妹。“妖柔呢?”我想起云丛进房前把妖柔打晕了。“在房里睡睡。”小宝答着,我不解地看向小宝,小宝依然是小宝。和以前一样只会傻乐。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浑身不对劲?难道是因为与他有了一夜夫妻?不会的,讲起来。我不过是睡了个男人,这又有什么?但是……还是不对劲。到前厅地时候,正看见一人站在【天堂】地水上舞台上大喊着:“这药方是谁地!”那人看似是一个侍卫长,手里拿着一张纸。【天堂】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里。躲在角落处,从人群之间,隐约可见舞台下坐着人,但距离较远,人又多,也一时看不清坐着什么人,多半是水沧海他们。“这药方有什么重要的,真是的,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姑娘们开始骚动起来。“就是就是,拿着几个月前的药方来找人,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们【春宫】里人写的。”“会写药方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怎么不去药铺查?”肆!”那个侍卫长厉喝一声,“我们自然有证据才会宫】,有人证明,这药方就是从你们【春宫】里流出来的,而且,是出自乐歌之手!”“哎哟官爷,您可别乱说,姐妹们有时是找江湖游医看地,你说这药方是乐歌写的就是乐歌写的啊,我怎么看这字迹跟乐歌的字迹完全不一样呢?”“对啊对啊,一点都不像,大家都来看看呐。”姐妹们都冲上前,一个个呼喊起来。“这哪是乐歌的笔迹啊。”“一点都不像。”“乐歌的字才没那么好看呢。”“你们找错人了。”心里暖意浓浓,姐妹们,多谢了。前面的人变得松散,视野变得开阔,我看清了台下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