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他将我拥在身前,额头抵在我的眉心:“冷静了吗?”他灼灼的热气吐在我的唇上,我点点头。“还想要我吗?”我摇摇头。他将我拉上了岸,岸上站着另一个身影,他紫色的华袍在风中飘扬,在我上岸的时候,他脱下了外袍盖在我的身上,很温暖,带着他的味道。“齐,送她回去。”北冥齐没有应声,而是直接抱起了我,冷情将外袍盖住了我的身体,转身离去。“很烦?”北冥齐抱着我走着。我点点头。“国事?”我摇摇头。“那……就是感情?”我沉默。“那就是了……哎……”北冥齐幽幽的叹息飘散在空气里,宛如这声叹息既是为我,也是为自己。“沙,喂,沙。”有人轻拍着我的脸,我抬眼,看向蹲在我面前的北冥齐,瘦削的脸,神采飞扬的眼睛,他也瘦了。“没想到孤傲的月孤尘也会有失魂落魄的时候,究竟是哪家男子有如此的荣幸?让我好嫉妒呀。”北冥齐坐到我的身边,挂在我的身上晃啊晃。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已经回到房间了啊……赵凝那近乎祈求的表情浮现在我的面前,那时的她为何如此地……那个字我不想用来形容赵凝,但她何以可以为音离做到这样的程度!“恩?还在走神?莫不是给我机会?”耳边是北冥齐调笑的声音,外面的夜黑地让人心寒。一双手轻轻拨开了因为水而黏附在我脸上的发丝,眉心迎来了一个温暖的吻:“来来来,把湿衣服脱了,这样你会感冒的。”很开心的声音,很快的动作:“喂,我真脱了。”他再次提醒我,我只是在想,脱就脱吧,就像音离,他脱去了赵凝的裙衫,那一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真的只是在把赵凝作为训练对象。“齐。”我收回远处的目光落在身前的北冥齐的脸上,他正眯眼笑着,笑得像只狐狸,双手还在解我的衣结:“诶?莫不是想反悔?我可不像冷情那么君子哦。”说着,他就扯开了我的衣结,“来来来,脱了就不会感冒了。”“齐,你在脱我衣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脱我衣服的手顿了顿,他依然眯眼笑着:“能想什么?男人脱女人衣服只会想一件事情,就是……”他凑到我的耳旁,“上你。”“是吗……”我歪过了脑袋,那音离为何不要赵凝,都已经脱成那样了,赵凝又是如此娇媚迷人,是男人都会扑上去吧。有人用干净的布擦拭着我的手臂,我疑惑,是北冥齐,他一边擦还一边自言自语:“应该洗个澡,过会洗澡水就送来了,干脆一起洗澡。”他还是笑着,但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欲望,在这一刻,他对我,没有任何邪念。“齐,你现在是干净的。”北冥齐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抽搐了一下,打开了那双眯起的眼睛:“沙,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看进了那双眼睛,那双此刻异常清澈的,可以看地通透的眼睛,感慨着:“你此刻心无杂念,眼神清明,所以你现在脱我衣服是为了我健康着想,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原来……”我再次侧目,“原来他当时真的不想碰她……”我不禁站起身,开始慢慢徘徊,“那他当时是怎么想的?鄙夷?轻蔑?感激?还是兴奋?如果是前两者,那她实在太可怜,也太可悲了……”右手下意识抚上唇,左手拖住右肘,右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这个问题要好好研究研究,处理地不好,或许对影月的命运都有着负面的影响。焸秋枫赵凝与音离这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必须处理妥当。赵凝既然可以为音离做到这种地步,那她就可以为音离做任何事情。赵凝对音离的爱如此之深,深到可以为他忍下所有的委屈。但忍一时,可以风平浪静,但如果是一年,两年之后呢?她会不会恨我入骨,然后,就成为第二个班婕舒。如果赵凝成为班婕舒,那真是要头痛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赵凝完全成为音离的“附属品”,音离是她的全部,甚至可以说是“主人”,那时,我最大的敌人会不会是音离?根据他今天连水东流的名字都不想听的程度,可见他在感情上是非常霸道而自私的。那他会不会对云丛不利?乃至是我身边所有重用的男子?平常儿女之间的争风吃醋只会引发家庭纷争,但如果是帝王家!是在我的身上!那会演变成怎样的结果?这让我无法想象,东流,现在我开始明白你为何不表现出对任何女人的宠爱,因为你真的不能。“亲爱的,亲爱的,别晃了。”北冥齐拉住了我徘徊的身体,“你晃地我都头晕了,你看都脱成这样了,别浪费,良辰美景的。”脱?我看向自己,原来北冥齐把我的外衣都脱了,难怪没有刚才那么不舒服。北冥齐说是脱,但他却给我披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衣,温暖地手覆盖在我的肩上。不期然地,我撞上了他的视线,那温暖的满是关切的视线,那充满理解的视线。彼此的距离因为这视线而缓缓靠近,空气里带出了一道杀气。“北冥国主,夜已深,请不要打扰女皇休息。”北冥齐唇角勾出了一抹笑,他俯到我的耳边轻语:“你真喜欢那样地男人?如果他无法取悦你。我随时等你。”说罢。他走了。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房间,与歌舒音离擦身而过。音离疾步入内,掬起了我湿透地长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全身湿了?”他急急地摸着我依然未干地身体,“来人!来人!”门外匆匆走进侍婢。“快去准备热水。”“禀告哥舒祭祀,已经去准备了。”“那还不去催!”“是!”音离抱住我,用他的身体温暖我,我静静地站在他的怀中。我无法想象音离背叛我的那一天,那又会是如何的场景?就像水东流担心柳家的背叛一般吗?命运果真与我开了许多玩笑。当初冷情强吻我,我抱着他跳入荷塘,而今天,是他抱着我滚入莲池。而最记恨我的北冥齐,却成了我地知己。如今,我又陷入和东流一样的处境,即将成为被自己的后宫牵制的人。“沙。我们提前好吗?”“什么提前?”“就是大婚的日子。”他紧紧地抱住我。深怕我忽然消失一般。“好,这件事你负责,你开心就好。”“沙……我想帮你找一个云家后人?”“找云家?”我从他怀里离开。看着他淡淡的,带着一缕微笑的脸,疑惑着,“可是我只能娶你一人,你……不介意?”“我更介意那个诅咒。”音离吻上了我的眉心,“我一定会找一个你喜欢地。”我喜欢?只怕是音离比较好掌控地吧。我笑了:“谢谢音离的关心,这件事待我们大婚之后再说吧。”“恩。”音离开心地笑了,将我再次抱在怀里,“这样我的沙就能长命百岁,就能和我一直在一起,我们要过得开开心心地,还要生好多好多小小沙……不,还是别生了,看着沙痛苦我会心疼,如果我能替你生孩子就好了……”音离兀自说着,他的声音里透着他的幸福,有那么一刻,我也被他的幸福感所感染,但很快,我再次想起了他与赵凝这层微妙的关系,看来是时候削弱赵凝的势力了。第二天,幽国的车队到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焸秋枫居然来了。他站在殿前,满朝的女官们或是惊讶或是冷漠地看着他,惊讶是因为焸秋枫的俊美,他的美带着一丝邪气,就如同千年的邪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