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脸孔的男人,像任何一个平常路人般走过,只是离开的步伐稍微(看不见)加快。
好热,跟被金属插穿的突兀感,是我能感觉的全部。
手机「啪」一声跌下地,地上有几滴红色。阿密听见手机掉下地的声音,转头(看不见)看向我……我摇晃,想抓着脚踏车来维持平衡,竟然连整架脚踏车也推倒了,我跌坐在地上,看见阿密向我冲来。
阿密压着涌血的地方,他的手浸在黑色血泊之中……
「透!为什么会这样?透?天啊,透——」
男人不停地叫我的名字,而我竟然痛到连昏厥过去也不能。
haste,then;heoryoutdiebeforesunrise(注)
注:hanschristianandersen,(1836),「thelittleraid」
【】秘密
手在发痛。
奇怪……记得手好像没有受伤的……
似乎越来越痛了……搞什么……如果我身在医院,他们没理由不给我打止痛针啊……
这是什么烂医院啊!突然就觉得好愤怒,而且随着痛觉递增怒意。
我硬是撑开了千斤重的眼皮。
第一件事就是想把手抽回来,但力不从心,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妈的!我的手像被捕兽器夹到了……我半睁开眼,眼前突然盈满男人的大头。
我不想看这男人,我只想知道自己的手是不是废了。
「……医生说的麻醉药效应该没那么快过……」
「手……你放开……手……」
男人松开媲美捕兽夹的左手,我的手被他握得添了五指红印。
算了,阿密也是太担心我所以才这样,但我环视床边一周,怒气不打一处来……
「阿密,下次若我又在街上无端被人捅一刀,我只要求你做两件事:第一,我想我家人会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麻烦你动用一下你宝贵的时间拨给我的家人,医院有电话。第二,不要在麻醉药效过之前,用你的独门武功逼我醒来!」
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常识啊!我现在是被人用刀子捅不是用叉子捅,真的可能失血过多致死!阿密觉得我在死之前看见他就好了吗?不用见见我的家人吗?显然他以为一个人就代表我全体家属了。
男人应该没有听进我的话,他像怕我突然消失似的,又想握住我的手。
我想把手藏起来……总之他追我躲地玩了一阵,我总算放弃,被他牵着我的手。
我很悲哀地发现,他的握力比之前有多没少。而且他……脸色非常吓人,沉默得反常。
「警察应该在等我醒来替我做笔录吧?」
「嗯。」
「……你叫阑律师来医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