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娆争知道他说的并非谎话,至少无人敢质疑他话中真确性。但听下去,这番说话倒像自暴自弃多于炫耀示威。
「我要找一个伴我的人有何难?天下之大,随手捞来一大群想与我共渡一辈子的人。」
说到最后,他简直有点歇斯底里了,「如果我想的话,有何难?」
无法忍受这种被人赤裸裸剖析的滋味,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哑了吗?说话。」
「皇子说的是。」
说的是,什么说的是!
娆罗緁觉得自己快要癫狂了,他极之难受。
他知道争正在惊讶他的无理取闹,但那又如何?他的烦躁无处可泄,拼命地破坏东西却无补于事,只平添了空虚感。现下,他更不要听争用那该死的奴仆态度去敷衍他!
「我若真疯了、脑坏了,我便要你陪葬!你听到没有,守娆争?」
守娆争细思他如此失常的原因,听闻下了早朝之后,七皇子陪伴了皇上一下午才回到雅宫。
若皇上便是困扰娆罗緁的主因,那又是为何?他只知道娆罗緁举行成人礼前一直被迫住在皇上的肆堇大殿内,不分日夜频频被皇上传见……等、会是……那样吗?
守娆争觉得埋藏在心底的困惑都渐渐地明朗起来,让他心寒不已、指尖微微颤抖。
若不是昨晚目击了男子与少年的交媾,他便不会一下激灵,怕是十辈子也连系不出关系来的。
「他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了才甘心?为什么他不干脆杀死我,是否要等着逼疯我?」蓦地,娆罗緁举起手,手心手背反复细看,仿佛认不出那是自己的手般,呢喃着。「我知道了,他想要我这张酷似他女人的脸皮。」
下一刹,守娆争只见娆罗緁举手往自己的脸上抓去!
「皇子殿下,请住手!」守娆争心悸得猛,立时冲前制止。
毕竟他是练武之人,很快就扣着了娆罗緁的双腕,阻止他自残身体。
「别叫我皇子殿下,」娆罗緁着了魔般挣扎,想从他的钳禁中脱出双手来,「我根本不稀罕!」
他很快便发现他的力量根本动不了眼前人半分,通通对守娆争来说只是花拳绣腿。
「请快住手!」
「住手?你是以臣下的身分劝阻我,还是以守娆争的身分?回答我!」
「住手!你任性够了没?」
娆罗緁的手腕已被他勒出红痕,却还不善罢干休,这样下去他的双手可能会扭伤!
守娆争不敢相信自己竟有愤懑情绪积在胸口,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真正动怒了,似乎他们都很有激怒彼此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