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娘亲死后,他便觉得活一天算一天,什么都很随便,祖母对他不好,哥哥对他不闻不问,下人对他无礼怠慢,他都无所谓。
吃不饱就自己做,衣服破了就补一补,屋里脏了乱了也无所谓,甚至冬日夜里他都懒得生火炉。
可今日,他突然觉得若是屋里干净些,用品高档些,窗子明亮些也挺好的。
“小姐。。。。。。”
门外初瑶在喊,商云婼赶紧“嘘”了一声,小声说道:“别吵,阿砚在睡觉。”
这句平平常常的话,竟让他想到了一直渴望却没有的“温馨”二字。
他敛了敛眸,淡声开口:“嫂嫂,我醒了。”
他开了口,果真见到了她上扬的嘴角,隔着纱布都能看到她弯下的眉眼。
商云婼高兴地说:“你醒了,正好起来喝鸡汤,我用人参和松茸一起熬制的,能把你昨晚的熬掉的精气神补一补。”
储砚:“是专门为我做的?”
商云婼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一早起来亲手炖的,哪知被你哥哥瞧见了,以为是给他的,吃掉了两个腿,这份煲里没有腿了。”
“无碍。”储砚嘴角扬了扬,“下次嫂嫂再给我专做一份鸡腿吃。”
喝过鸡汤,点了灯,将屋里弄得明亮了一些,初瑶开始给商云婼读账本,储砚按照她说的做记录。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月的账目汇总就做好了。
储砚给她读着汇总,发现了问题:“侯爷支取这一项怎么这么高啊,有一万多两。”
商云婼:“那跟府中的总开销费用对比一下呢?”
储砚拨了拨算盘:“府内一个月的总开销才两万三千两,他一个人就花了府里一半的用度。”
商云婼蹙眉,想起那晚他跟账房先生支取银钱的事,觉着这是个突破口。
商云婼:“府里的总进项呢?”
储砚又拨了拨算盘说:“店铺庄子和哥哥的俸禄加起来有三万八千四百两。”
商云婼:“所以,每个月都要赤字?”
储砚:“嗯,哥哥加全府总开销要四万多两。”
商云婼心下了然了一些,看来这全府的开销也有水分,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储瑾礼用这么多钱是做了什么。
这账记得也是糊涂,他支取的银钱用途不清不楚,全部混为一谈,那如何能看出问题。
储砚蹙着眉沉思了半晌,说道:“既然账目有这么大的错漏,我猜婶娘那边一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昨晚没盗走账本,估计还会找由头来找你的麻烦。”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声响,一直没路面的殷杉突然在屋顶上掀起了一片瓦,露出一张脸,吓了初瑶一跳。
殷杉:“侯爷带了四个小厮来,那气势像是。。。。。。来捉奸的。”
商云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