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坐在床边,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回忆起饭桌上的那些话,倒是颇有感慨:
“其实刚才听她们那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王爷也挺可怜的,虽然跟阮娘子亲近吧,但也总是报喜不报忧……”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看王爷的腿好像不太对劲似的,走路像是有些勉强,估计又是在哪里受了伤,也不敢告诉阮娘子吧……”
腿?
伤?
江生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慕昭昭立马没了睡意。
是啊,她怎么忘了夜无殇腿上还有伤呢。
不由得想起了他的那句话,“看你表现”。
这不就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吗?
她算计了夜无殇,可不想落得跟米音罗一样的下场。
毕竟像他这种人,她有几个脑袋也开罪不起。
想到这,她立刻翻身下床,从包袱里找出自己的小药箱,提起来就往外走。
“阿姐你做什么去?”
“保命!”
刚刚走出清心园,慕昭昭望着偌大的王府,脚步便停了下来,转身又折回了院子。
见婢女玉梦正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紫藤花廊下的残花,慕昭昭走上前,藏起心里的算计,一脸的乖巧:
“玉梦姐姐,之前王爷让我安顿好后去找他详谈阮娘子的病情,可是王府太大,我怕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所以玉梦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找王爷?”
玉梦看着慕昭昭那张丑陋的脸,人本身就会对不如自己的人心存怜悯,何况慕昭昭这张脸,恐怕没有几个女子是比不过的。
再加上晌午那顿饭,玉梦更没有拒绝慕昭昭的道理,便愉快地答应了。
玉梦带着慕昭昭一边穿梭在王府里,一边给她讲解往返的路,可谓知无不言:
“王爷的书房在飞鸿轩,卧房在栖子堂,它们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可别弄错了。王爷白日里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飞鸿轩,只有夜深了才会回栖子堂歇息,所以你这个时候找王爷,多半去飞鸿轩就对了。”
通过晌午那顿饭,慕昭昭发现玉梦是个心思浅的、嘴也快,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玉梦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所以才会单独找了玉梦出来带路,为的就是再套些话出来,这样的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
“玉梦姐姐真是心细如发,怪不得王爷要把姐姐安排在阮娘子身边呢。”
开口先夸,总是没错的。
“对了,午膳的时候听姐姐说阮娘子夜夜都会做噩梦,还会大喊大叫,怕不是有些夸张了吧?做噩梦倒是不奇怪,可是哪有夜夜都会做噩梦的?”
“嘘!”
玉梦听了这话,吓得一把拉过慕昭昭,忙瞧着四下里有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
“昭昭,我是瞧着你实诚才敢说了不该说的,你答应过我们不往外说的,怎么……”
“姐姐放心,我这不是只跟你说么,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
慕昭昭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金子,悄悄塞到了玉梦的手里。
“姐姐,实不相瞒,阮娘子这头风病应该与她夜夜做噩梦有关,可阮娘子不想告诉我,我也没法勉强问她不是?但我又在王爷面前发了毒誓,如若治不好娘子的病,恐怕我这小命就……”
慕昭昭一脸快哭了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所以姐姐能不能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也好让我快快治好阮娘子的病离开这里?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怕玉梦不信,她还特意发了个毒誓:
“我发誓,如果我告诉了别人,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玉梦一见那锭金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再加上慕昭昭真诚的毒誓,咬了咬牙,心一横,也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