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当起了捧哏:“确实巧。话说来者是客,你怎么不进去讨杯喜酒喝沾沾喜气?说不定这喜气沾了你和白小姐就立马能修成正果了。”
“抱歉,我忘了有规定来着。”
像是变戏法一样,裴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牌子。
满脸单纯地和被保镖拦着的季淮景热情展示。
牌子上面写着:
季淮景与恶犬不得入内。
“ho~季淮景与恶犬不得入内哦~”裴琛还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读了一遍牌子上的内容。
架着季淮景的保镖努力憋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人,轻易不会笑出来。
嘴角的弧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滑动。
轻易不会笑出来。
除非特别好笑。
比如现在。
林小姐和裴少爷,端着名门子弟的架子,似是很有礼貌的一口一个:“抱歉”加持。
好像抱歉了,又好像没抱。
一句一句语气稀松平常的话直化成锋利的刀子往人家肺管子上插。
偏生表情还是喜气洋洋的,完美地无可挑剔。
文明且有礼貌地羞辱人。
芜湖~这两位还真是体面人呐。
季淮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只是听说她今天就要结婚,就要嫁给另一个人时,他大脑都运转不动,满脑子都是,他现在好想见温意安。
明明母亲告诉自己,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可真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季淮景脑子里空白一片。
胸口闷闷地痛。
为什么,他们之间从亲密的恋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十七岁那年穿着校服冲他笑的小姑娘,怎么就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他说了今晚除了“让开”之外的第一句话。
“凭什么?”
“周屹承单方面的暗恋算不得什么,所以,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分明我和安安,马上就要有一个好的结果了。”
凭什么?
他在问林漾裴琛?
还是在问周屹承?
亦或是在问温意安?
又或者,是在问自己?
“凭你,不配啊。”
“季淮景,”林漾连五阶的台阶都懒得下,就环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欣赏他狼狈的样子:“你早就出局了,所以一直回味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