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吵架了。南秀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问他:「方才是你伤了宋昭?」
萧安继续冷嘲热讽:「他又不是哑巴,需要你几次三番为他出头?」那日在秦王府,南秀寧愿摔碎戴了多年的鐲子也要帮他,今日更是唯恐自己欺负了他。他在她心里,就是个不讲道理的莽夫么?
南秀脱口而出:「或许因为我喜欢他吧。」
「南秀!」萧安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深深呼吸,半晌才道:「別说气话。你与他相识才几日?」
「你我相识倒是许多年,不喜欢仍是不喜欢,这种事你最清楚不过。可见情之一事,不是以时日长短相论的。」南秀並不是一味地说气话。
她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心,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是说真的,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那和我呢?有一瞬间萧安很想这么问。
但他只是自嘲一笑,觉得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萧安,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南秀再也不想和他吵架了,她得牢牢记得他对自己的好,才不辜负那个为了救她一同掉下悬崖的萧安。
此时萧安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若在从前,南秀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可此刻她心中异常平和,再也不会对他有不甘、有怨恨……有恐惧。
从她决心放下萧安开始,就也再没有做过那些奇怪的噩梦了。不论萧安和令月未来是否会在一起,都与她无关。
南秀释然道:「萧安,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我现在终於懂了。」
两年之后。
太子长女出生当日天降祥瑞,圣上不止为孙女赐了名,还坐御驾来到东宫亲手抱了抱这个刚降世的孩子。
小皇孙的百日宴也办得极为盛大。流水宴从白日持续到深夜,南秀近来身体有恙,滴酒未沾,一直坐在太子妃身边用玉佩上的穗子逗襁褓中的小婴儿。
太子妃打趣道:「瞧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见与宋大人生一个?」
南秀脸红了,摸摸小皇孙胖乎乎的手。
嘉文公主笑着接话:「他们成婚才一年,还无须心急呢。」
其实南秀很清楚自己这一年多以来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有些恐惧她怀孕生子。宋昭早早询问过太医避孕的法子,不想以她的健康作赌。
近半年,她觉得精力更加不济了,常常嗜睡,夜里又会突然惊醒。有时半夜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宋昭,会苦恼自己或许不能陪伴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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