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在我府上了,心里想什么倒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彩儿十分心疼太女,情竇初开却喜欢上了一个钟情他人的男子,「您年纪小,还没体会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呢,要身心如一,那才是好。」
南秀静默了一瞬,嘴角轻翘:「冯溪是个呆子,心给別人了,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拿回来。」
彩儿替自家主子委屈。外面风言风语不断,都在传太女很早以前便对罪臣冯海原之子冯溪有意,一等他家落魄,就迫不及待地将人掳来,想要逼他就范。
可冯溪在东宫分明是主子做派,名义上虽然还是奴籍,却住着舒服宽敞的宫殿,还有大批奴僕侍奉在侧,有谁敢叫他受委屈?
二人乘坐的马车自皇宫一路奔至太平街,没有先回东宫,而是径直去往施太傅的府上。
南秀特地过来是为了向老师诚恳认错,不过施太傅早已经吩咐门房不许给她开门,所以她赶到时施家大门紧闭,怎么叫门都无人理会。她被恩师亲自参了一本,现在又吃了闭门羹,抬手摸摸鼻子,面上浮起无奈的笑来。
施太傅教导太女多年,平日里最疼爱太女了,结果现在连大门都不让进。彩儿又想哭了:「施公是不是生您的气了?」
南秀转过身边走边说:「那就先回去吧,等我亲手给老师做条鱸鱼,再配一壶好酒,自然能哄好他。」
「又是这一招?」彩儿真怕这一回招数不灵了。
南秀胸有成竹道:「绝对百试百灵。」
……
东宫西苑。
屋子里药气瀰漫,才煎煮好的黑黄汤药热气腾腾地盛在细瓷碗里,被小太监躬身送到冯溪手边。但冯溪全然不做理会,以拳抵唇沉沉咳了两声,牵扯到嘴角的伤处,他微微皱起眉。
他不接,小太监便不敢动,许久后快要支撑不住才为难地轻声告饶:「公子莫置气,还是先将这药喝了吧!」
冯溪昳丽的眉目布满冷光和淡漠,也不接话,任由小太监僵着身子牢牢捧着已经快凉透的汤药。正僵持时,一道清润的声音穿过屏风钻进他的耳朵里——
「怎么不喝药?」
他实在厌恶这声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股闷气衝上来忍不住又咳了两声。而小太监只觉得终於解脱了,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望向主子。
南秀绕过屏风走进內室,看到冯溪这一张俊俏的脸都被打花了,强忍住笑意,示意小太监先将药碗放下。
她身上还穿着红棕色的朝服。大周的女子可以做官,也可以做帝王,作为皇太女,她的朝服是独一无二的红棕色,上面绣着大片金鱼牡丹,衬得整个人格外纤细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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