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咬唇闷哼一声。
“怎么了?”男人听到声音大步流星走过来,绷着一张脸,又怕吓到他,僵硬地放松表情,放缓声音问:“怎么了?”
季琛避开他的触碰,扶着墙壁往客厅走,不过几分钟,冷汗就冒了出来。
疼痛来得太猛烈,艰难走了两步,沈以诚从后面跟过来攥着他的胳膊,“要什么?”
季琛身子发软,顺着墙壁滑到地上,紧咬着唇,把脸埋进手臂,“抑、抑制剂。。。。。。”
“在哪?”沈以诚问。
季琛:“茶几下面的抽屉。”
“好。”沈以诚拿着针管回来,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碰他,“我扶你过去。”
“不用。”季琛立马拒绝,缓了一会儿后自已撑着墙站起来。
抑制剂上有医院标识,只一眼,沈以诚便认出这是特制抑制剂,效果很猛,对身体有不可控的损伤。
可他并没有阻止omega的动作,只安静看着。
季琛似乎早已习惯,往胳膊上注射的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他脸上云淡风轻,只有疼狠了才会颦眉,且一声不吭。
沈以诚的心脏好像被人猛地掐住,密密麻麻的痛四散开来,在血液里毫无方向地冲撞。
他记得五年前不是这样的。
五年前的omega娇气怕疼,每次沈以诚用力一些,他就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求饶,说自已好疼,能不能轻一点。
沈以诚嘴上说不能,但每次都口不对心,把动作放到最轻,看到季琛舒服地掉眼泪,心里便会涌上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可没想到因为一个意外,两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有时沈以诚也会想,如果没有卷卷,他和季琛会不会好好的。
可没有如果。
卷卷是季琛留给他的礼物,是他贫瘠人生中唯一一抹亮色。
单是想一下这个可能,沈以诚就心痛如绞。
淡蓝色的液体全部推入,沈以诚失神地看着他的侧脸,哑声开口,“你一直这样?”
“嗯。”季琛眉眼淡淡,把空了的抑制剂抛进垃圾桶,抬眼反问:“不然呢?”
“为什么不清洗标记?”沉默片刻,沈以诚问。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着面前的omega,似乎含有期待,垂在腿侧的手在不安地颤抖。
季琛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眼神冷清,没有一丝感情,方才的失态已经被他很好地隐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