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的情况很糟糕,几乎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除非找到“罪魁祸首”,通过物理疗法治愈。
换句话来说:他的身体已经负荷到极致,需要伴侣的信息素缓解病痛。
季琛听到这些话并没有任何反应,淡淡对医生说:“麻烦您帮我多开些抑制剂。”
医生:“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另一半的信息素吗?请别误会,我没有要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你是个中级omega,频繁使用抑制剂会对腺体造成极大损伤,长此以往,可能会有腐烂的风险。”
季琛垂下眼皮,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泛着柔白的光泽,他轻声说:“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请帮我多开一些。”
医生叹口气,只能答应。
兴趣班请了一天假,园长很好说话,叮嘱他好好休息。
季琛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后颈周围皮肤刺痛,他紧抿唇瓣,眉头微颦,仰头舒口浊气。
到小区楼下时,突然被人叫住。
沈以诚眉眼沉稳靠在车子一旁,肩宽腿长,淡淡喊他:“季琛。”
季琛回头,浑身上下涌过一阵无力的疲惫。
他们早在五年前就断了,现在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牵扯,可沈以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面前到底想干嘛?!
他敷衍地“嗯”了声,“沈总有什么事吗?”
季琛眼底的厌恶简直太刺痛人心,沈以诚沉默一瞬,望着他苍白的脸色,抿唇反问:“你不舒服吗?”
季琛冷漠道:“这不关你的事。”
一时沉默,季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沈以诚上前两步,突然低声说:“对不起。”
季琛愣住了,觉得可笑,唇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嗯。”季琛回答,“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沈以诚张了张嘴,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巴巴地说:“卷卷他很喜欢你。”
季琛身子晃了一下,火气“噌”地冒出来,“所以呢?你拿孩子威胁我?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要这样吗沈以诚?”
omega迎着冷风孑然无依站着,肩膀瘦削,眼眶红了一圈,声音都在后怕地发抖,“你非要这么践踏我?”
“卷卷是我的孩子,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他带走,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他,你非得这么逼我?”
沈以诚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不会表达。
可omega看起来很崩溃,或许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沈以诚沉默地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心里针扎似的疼。
原来戒断反应持续时间这么长,再看到这个人时,所有努力还是会功亏一篑。
眼泪从眼角滚落,季琛心里明知不该这么失控,可他控制不住,腺体疼痛和心理疾病压迫他的神经,叫他成了一个不知体面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