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右眼皮狂跳不止。
庄城从床上弹坐起来,捞起一个外套匆匆往楼下跑,连拖鞋都忘了换。
一路闯红灯来到郊区,宋家大门紧闭,黑色夜空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半点动静都传不出来。
庄城心底隐隐发慌。
想到徐欢曾经说的“调查”,他掐了下眉心,抬手拨了一个电话。
“马哥,把我之前发你的资料整合一下发给我。”
“……对,现在就要。”
——
二楼卧室内。
家庭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翼翼地把宋时野的袖子挽起,瞥见大大小小的针孔和淤青吓了一跳。
他抬头看了两位脸色铁青的老板一眼,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已小命不保。
同时心里忍不住疑惑,到底是哪位不要狗命的enigma敢标记宋家大少爷,还让人家吃了这么多苦。
轻柔地把袖子放下,他拿着针剂跑到了床的另一侧,把袖子推上去后,仍是一片刺眼的淤青。
显然,两个胳膊都找不到血管注射。
“能换个地方吗?”林屹眸中泛着泪光,看见昏迷中仍在发抖的儿子心疼不已。
医生轻咳了一声,提议道:“还有一种方法——腺体注射。”
瞧见林屹脸上的震惊与心痛,医生硬着头皮说下去,“顾名思义,就是在腺体的位置注射针剂,好处是可以保证药效充分发挥,但坏处也很多,痛感可能比静脉注射强上几倍。”
“而且,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假性发情。”
眼角的泪水终于撑不住,打扮精致的omega好像一下苍老了十岁,他捂着嘴巴轻微抽泣。
听见哭声,方才昏迷的alpha强撑着睁开一只眼睛,喊了一声爸爸。
林屹扑上前握住他的手,宋时野僵硬地勾起唇角,对他笑了下,“腺体注射吧。”
“可是很疼……”
林屹想说很疼,你不是最怕疼了,可看见他手臂上的淤青,只觉得心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这么怕疼还每天往自已胳膊上扎针,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么做?
宋迟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心疼与愤怒揉杂在一起,扯得他头疼不已。
医生在一旁适时提醒,“……最好不要继续拖了,时间越长对他来说危害越大。”
宋时野缓慢眨了下眼,身体里面好像藏着一个大型坦克,将他碾得骨头都要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