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野晃了晃手,声音很闷,“不知道。”
“什么都想知道,但不知道从哪开始问。”
庄城把他碰在嘴边的酒杯抢过来,指腹顺着下巴往上,揉了揉他的眼尾,“那你哭什么?”
宋时野扭头挣开,屁股往后挪,让自已陷进沙发里,捞起毯子裹在自已身上,带着浓重的鼻音,“没哭。”
“嗯。”庄城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顺着他说:“是我看错了。”
委屈来得莫名其妙,说到底还是心急了害怕了,凭空丢掉七年记忆,忘掉了许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事,心里空的那块开始长出软刺。
一动一挣就扎的人生疼、磨的人发慌。
庄城又怎么不知道他的难受,从失忆到现在,宋时野多少个半夜会惊醒他又何尝不知。
但同床共枕了几千个日夜,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给出一个肩膀,等他需要的时候随时靠过来。
但他忘了,这是十九岁的宋时野,不是二十五岁的。
十九岁的他耀眼又热烈,打架也打得理直气壮,做事不管后果,莽着一股冲劲往前走。
可能是崽崽发烧让他吓到了,也可能是看见大学都快毕业的宋辞洐怀念以前了。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庄城心疼得无以复加、血肉模糊。
他把人抱在自已腿上,信息素无声弥散,安抚着怀里不安敏感的alpha,一字一句认真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宋时野从毯子里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声音嗡嗡的:“那你多给我点信息素,这些不够。”
庄城照做,薄荷味逐渐充斥整个房间。
宋时野脚瞪着他的大腿,垂眸说:“可跟你有什么关系。”
庄城:“怪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害怕。”
一句话,让好不容易憋回眼泪的alpha瞬间泪崩。
他的手紧紧攥着庄城胸前的衬衫,眼泪决堤,哭湿了一大片,到最后都哭得打嗝了也没能停下来抽噎。
“都。。。。。。都怪你。。。。。。”
庄城心疼地轻哄:“嗯,都怪我宝贝。”
高定衬衫被抓得变形,宋时野缓过来后用掌心按了又按,“衣服坏了。。。。。。”
庄城不在意地“嗯”一声,手掌掐着他的下颚,没忍住啄吻他的额头与眼睛。
“还想哭吗?”
宋时野摇摇头,说:“哭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