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也劝过,可他当面应了,背过身后该如何还如何。
心不在那里了,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回来的,她明白这个理儿,只得丢开了手不再理会。
约莫是十年前,先是六岁的孩子得了急症过世,然后是那个姓方的姨娘也没能熬多久就随了去。
当时她以为是伤心过度才去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祁府再败落,子嗣却是绝对伤不得的。
看了身边的壮实婆子一眼。
婆子会意,上前一把把门推开。
里头一坐一跪的两人循声抬头,看清楚门口的人时顿时都吓得变了脸色。
老夫人…听去了多少。
祁武氏连忙上前,经过祁珍时暗暗踢了她一脚。
“娘,您都好久没来我这了,今天这是吹的哪阵风啊!快,阿珍,你还愣着干什么,沏茶去!”
祁珍连忙站起来,动作太快,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刘妈连忙上前扶住,手心都湿了。
“不用了。”老夫人自顾自的在主位坐下,也不看祁武氏,径自吩咐道:“阿珍去我屋里等着,其他人退下。”
祁武氏心下发颤,却还必须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祁珍担心的看她一眼,偷瞧到祖母看着自己的严厉眼光,头一低,退了出去。
双芷领着所有人福身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屋里只剩两人。
老夫人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言。
祁武氏觉得背都湿了,想开口,又担心话音里露了怯。
只得咬着牙撑着。
好半晌后,老夫人才嘲笑般开口,“我才知道咱们祁府埋没了人才,老婆子我就奇怪了,既然有那手段本事,为何还要表现出一副愚笨的样子,让二房占尽上房,还和三房置气,你能得什么好处?”
“娘”
“你别叫我,先回答我的问题。”
祁武氏心慌得发颤,拼命在心里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老夫人不知道最开始的真相她就不用担心,最多就是被痛骂上几句,禁个足而已,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怕。
这么一自我安慰,祁武氏真就冷静了几分。
扬起一个和平时无异的笑脸,道:“做了您二十余年的媳妇,我是个怎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要真有那手段本事早早便使出来了,哪像现在这么这样被二房三房压着,娘,您太看得起我了。”
“哦?是我听错了,我也理解错了?”
彻底厌弃
祁武氏抿了抿头发,笑容不变,“媳妇也不知道您听了多少,估计就是听到我在教训阿珍,娘,我是真的着急了,阿珍明年就及笄,眼看着就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可她还一味的软弱,担不起一点事,我只能拼命让她多学点,就是一时半会学不会,记在心里防着别人也好,总好过被人害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说是不是如此?偏我一番苦心她还不能理解,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挑唆和我犟嘴,把我气了个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