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一出口,祁武氏就知道自己冲动了。
就算是心里那么想,她也不该说出来。
好死不死的,居然还让佑儿听了去。
经佑儿一提醒,她才意会到她刚才的话已经是对圣上的不敬了,要是被外人听到…
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祁武氏这时候终于冷静下来。
抬头看向高大的儿子,在她面前,他从来都礼数周到,但是,从不亲近。
心下酸涩,祁武氏勉强笑了笑,“今儿怎么回得这般早?”
“儿子这些天都是这时候回来。”眼角余光看着如初跪得挺直,偶尔会晃一下,恐怕,这跪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心下戾气翻涌,却发作不得。
婆婆教训媳妇天经地义,他若是插手,便成忤逆了。
娘不会对他如何,存心对付如初却是完全可能的,要真是那样,如初的日子便难了。
不管是他,还是如初,这口气都是找不回来的。
如此一想,心下更堵。
“不知如初做错了什么事,让娘如此震牛”
“她”
此时,屋外又进来一人,看着屋里的情景不由得皱眉,“这是怎么了?”
祁武氏连忙起身,“就是内宅的一点事,老爷今儿个倒是回得早。”
祁中然看她一眼,没搭话,径自到主位坐下。
祁佑眉眼不抬的行礼,“爹。”
“恩。”对这个儿子,祁中然看得很重,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亲近,他就守在距离以外,但是关注从来没少过。
“屋里不用你们侍候了,都下去吧。”
刘妈偷眼瞧了大夫人一眼,应声退下。
屋内就剩下四人,祁中然这才看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珍儿的脸你打的?”
“老爷,我也实在是气不过,珍儿明年就及笄了,正是该拘在府里学规矩的时候,可我不过出门十几天,媳妇居然带着她出府五次,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世家重名节,祁中然一听也皱起了眉,“佑儿媳妇,你怎么说?”
华如初有点跪不住了,要不是从小学武吃过苦头,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听得公公问,她一点辩解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把责任都担了下来,“是媳妇的错,不该带着珍妹出门,珍妹年幼不懂事,请爹娘不要怪她。”
“不对,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