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见到的曲邻白满身伤痛,如今这张突如其来的照片更是令人生疑。顾温宁忍不住猜测难道曲邻白所承受的痛苦与闻书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任何时代,都存在着这样一种人,他们仗着自己拥有财富和权力,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极少部分享有特权的阶级,便视他人如草芥,不把人当人,顾温宁听说过有些富家子弟私底下作风有多乱,生活有多腐烂糜败,此刻面对闻书臣,自然就心生警惕,甚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是吗?顾少爷不必否认,你认识阿白,也见过阿白,如果真的没见过,此刻顾少爷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闻书臣淡然的语气里透着压迫感,看向顾温宁的眼神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死水,压根没有因为顾温宁的回答而掀起丝毫波澜。
显然,闻书臣很清楚顾温宁和曲邻白之间的关系,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假如顾温宁和曲邻白是完全不认识,也没有交集的陌生人,闻书臣不可能会找上他,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顾温宁沉默了。
闻书臣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沉声道:“顾少爷最好实话实说,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你如何确定,隐瞒就是在帮阿白,好心办坏事不是没有可能。”
顾温宁嘴角微撇。
“我为何要相信你闻先生,邻白哥他是自由的,他有权利自主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无需他人以所谓‘为他好’之名越俎代庖,横加干预,世界之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温宁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对方,毫不退缩道:“况且,闻先生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如果真有办法找到邻白哥,放手去做便是,至于我……不论是否相信,我确实爱莫能助,帮不了忙。”
真心只能交换,不能掠夺
先不说顾温宁愿不愿意将曲邻白的行踪透露给闻书臣知晓,更为重要的是,连他本人都对曲邻白的去向一无所知。究竟曲邻白现在身在何处,是逗留在京都,亦或是前往其他城市,甚至远渡重洋到了异国他乡?
闻书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顾少爷,可莫要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偏吃罚酒。"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却如暗流涌动,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老婆胃不好,不能沾酒,闻总别勉强。”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顾温宁转头,对上傅言鹤关切的神色。
对于傅言鹤出现在咖啡馆,顾温宁有些意外,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傅总何必如此紧张?”
闻书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但这笑容却显得有些虚假,轻声道:“我此次邀请顾少爷前来,仅仅是做客而已,并无恶意。”
傅言鹤冷哼一声,他紧紧地盯着闻书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挑剔和嫌弃之情,仿佛在看着一个令人厌恶至极的人渣一般。
“闻总,你曾经做过些什么事情,想必自己心知肚明。”
傅言鹤的声音冰冷而带着讽刺意味,“难道说,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都已经做得够多了,如今是突然间良心发现,打算改过自新,做个好人了?”
话语中充满了对闻书臣的质疑与不屑。
傅言鹤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向闻书臣,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仿佛已经将闻书臣彻底看穿。如果不是碍于场合,恐怕他早就指着闻书臣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顾温宁对曲邻白和闻书臣之间的事情可谓是毫无所知,但傅言鹤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对于闻书臣的所作所为是一万个看不上,在他看来,强取豪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用别人的前途、至亲和身家性命作为要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是活该。
真心并不是可以轻易索取来的,只能以自己的真心去换取别人的真心。
而闻书臣只想要掠夺。
或许现在闻书臣终于醒悟了,意识到曾经犯下的错误——他深深地亏欠着曲邻白,伤害了曲邻白,内心充满愧疚,懊恼,悔恨……的闻书臣渴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给予对方一段健康且正常的恋爱关系,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如今的他恐怕已错失良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挽回,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
闻书臣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原本淡然的面庞此刻也变得无比凝重,高大挺拔的身躯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一股深沉得无法掩饰的痛楚正从他眼底悄然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仅仅只是一瞬间,闻书臣就像是遭受了一场沉重的打击,失去了他的高傲。
闻书臣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与体面,沉声道:“傅总好威风啊!不过,恐怕您管得未免太宽,我自己的事情,还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
在约见顾温宁之前,闻书臣就调查过顾温宁,自然也调查了下傅言鹤,大概知道傅言鹤和顾温宁果然是一对感情不错的情侣。
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相同的戒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向闻书臣的双眼,让他心痛难忍,整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阵阵抽搐着。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送给阿白的戒指,是他强逼着阿白接受,阿白从未主动将戒指戴上手指,都是在自己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戴上,再珍贵的礼物,最终都被随意地丢进了抽屉里,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