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渠说完直接带着赵容七走了。
走到僻静的长街上,赵容七不敢说话,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赵渠身后,她时不时抬眼看着赵渠,打量着赵渠的神色。
“你要说什么就说罢,这没有其他人了。”赵渠走在左前方说道。
赵容七看着赵渠侧面眼角的沟壑,仅是半张脸就能看出赵渠的失望与疲倦,赵容七有些内疚与害怕,支支吾吾说道:“孩儿,孩儿错了。”
赵渠停下来,看着低着头的赵容七,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无奈说道:“为父并非责怪你的意思,为父知道你所做的事自有你的道理。只是,你我父子一场,我却全然不知,为父心里难受罢了。”
赵容七眼眶一热,解释道:“殿下、太师与少师他们于孩儿有大恩,孩儿不能袖手旁观。我知道我与殿下有党派之分,所以不想连累父亲,就没有告诉父亲。”
赵渠转过身,伸出手却不知该落在何处,最终放在赵容七的肩上,说道:“傻孩子,为父是你父亲,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赵容七感受着肩上传来的温热,心里很是触动。
赵渠又道:“不过今日为父还是要夸赞你,为父希望你今后人生中永远保持这份有勇有义的初心。为父说过,朋友没有界限,容七不必感到自责。”
“是,孩儿谢父亲理解。”赵容七感激地看着赵渠。
俩人继续走着,赵渠又说:“回去跟你娘解释解释,她不会怪你的。”
“好。”赵容七心里安稳了许多,想起今日的祁施,说道:“父亲,今日陛下降职了祁施,我见他怎么不太担心的样子,而且,他在朝上对陛下的态度也不是很恭敬。”
赵渠笑道:“祁施是相党的老党臣了,为人奸滑,相党背后势力庞大,他自然不怕被降职。他在朝中也有根基,借着相党,他肯定认为官复原职不过是早晚的事。”
“可是后党与皇党势力不逊于相党,怎会如此畏戒?”赵容七觉得这些相党的人过于狂妄自大了。
赵渠只是一笑:“这不是畏戒,而是薄积而厚发。相党虽说势力不如从前,但却是西楚的一个毒瘤,要想根除,恐怕得颠覆西楚历久以来的制度。今日陛下对祁施的降职与对你的提升,就是在给相党一个告诫,祁施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杀鸡儆猴。”
“那日后,这些党派之间会发生战争吗?”赵容七有些担心,忽然觉得自己正往一个无敌漏洞里往下掉,深不见底。
赵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谁知道呢?朝代更迭,党派起伏,都不是一个人一句话所能决定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镜殿
楚慎坐在长椅上,呷了一口茶,太后看着楚慎,皇后孙念知也坐在一旁。
太后年近四十,眉梢间并没有妇女的担忧,脸上只有随和与慈祥。“听说祁施被降职了,陛下又提携了赵家的孩子。”
楚慎放下茶盏,“嗯”了一声。
太后说道:“也好,给那些狂妄小人一些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