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有,本王不希望在紫都见到那本折子;那个送折子的人,不必让她活着进紫都了。”陆逵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让底下跪着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是。”
……
楚臣尊这边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一大清早,跟桐城上下官员告了别。考虑到楚臣尊受伤,李君羡特意给楚臣尊挑了几匹性子好的马,让楚臣尊坐在马车里好好养伤。
桐城大小官员送楚臣尊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楚臣尊不便下马车,掀开车帘,就看见了沿路站满了许多百姓,他们不是来看热闹,而是来送他们的,这让楚臣尊想起他跟赵容七几人一起去江苏那次,也是这般场景。
“殿下,殿下。”
忽然人群中传来呼喊声,几人望去,是一对中年夫妻抱着一个孩子拨开人群跑过来,楚臣尊见烛阴他们上前戒备,楚臣尊认出了他们怀里的那个小男孩,喊了一声:“烛阴,退下。”
烛阴几人听了,放下剑,退至一旁。
等那对夫妻走进,楚臣尊忍着剧痛,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其中丈夫上前说道:“草民一家万谢殿下那日救了小儿,小儿顽皮,非说要出去打敌人,一时没看住就跑了出去,害得殿下受伤,草民今日来是给殿下道谢也是请罪。”
男人一把拉过那个小孩子,女人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松手了,男人把男孩推到身前,带着男孩一起跪下,说道:“草民李固风带犬子李流川给殿下请罪,草民一家任殿下处置。”
楚臣尊听了李固风的话,倒是有些佩服一个寻常人家的农夫,胸襟竟如此高,他爽朗一笑,示意让烛阴扶起三人,说道:“李流川,不错。您快起来,身为肃王,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必愧疚,您的儿子小小年纪,胆识过人,本王等着他日再见。”
“殿下,这是草民自制的膏药,对剑伤有一定的效用,希望殿下手下草民的歉意。”李固风拿出两个白色的瓷瓶,递向烛阴,“一个是内服,一个是外敷。”
楚臣尊伸出手,烛阴拿过去,递给楚臣尊,楚臣尊握紧了手里的膏药,笑道:“好,本王收下了。”
“草民恭送殿下。”说着便给楚臣尊行了拜别礼。
楚臣尊放下帘子时,正看见那个小男孩正瞧着自己,楚臣尊一双丹凤眼弯了弯,小男孩回他一个甜甜地微笑。
出了桐城,长长的队伍走上管道,出发了。
楚臣尊特意让加快了一些速度,明靖瑜本来就火大,两人没有说话已经好几日了,他现在也不管了,就让楚臣尊随意折腾去吧,到时候受罪的是他自己。
季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马交担心楚臣尊的伤口发炎,到时候不仅伤口好不了,还会再次发烧,楚臣尊本来就连着发了两次烧,要是再来一次,他担心他们家殿下会不会要被烧傻。
楚臣尊没有办法骑马,整日坐在马车里也是憋得难受,忍着颠簸带来的疼痛,他的食欲下降了许多,人整个瘦了不少。
明靖瑜看着楚臣尊吃不下饭,心里更是窝火,嘴上骂着活该,可还是担心的不得了,一边询问着楚臣尊的状况,一边给楚臣尊寻药找食。
又一次本想避着楚臣尊,没想到让他撞了个正着,殷良还风趣说道:“太师,还说不担心,一天问阿尊的病情都问了四次,马交都烦了。”
明靖瑜心里心虚,嘴上还是逞强,不肯松口:“我这是担心他死了,回去陛下饶不了我。”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化解了这几日的尴尬与赌气。
国子监
赵容七被拉来,听白锦说赵灵笑跟人打架了,她二话不说就跑来了,看到安未央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赵容七一眼就瞧出旁边那个小女孩是赵灵笑,她阴沉着脸走上前,将赵灵笑抱到一旁,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问:“说,你为什么打架?”
赵灵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说道:“是他先抢我的书,笑笑没有忍住,就打得重了一点,但是笑笑给他道过歉了,谁知道他一个大男子汉,胆小还心眼小,然后我就气不过,又打了他……”
赵容七走过去看了一眼男孩的伤势,说道:“这位小公子,真是抱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杨衡,真的对不起,谁让你先抢我的书的……”赵灵笑说着就先说起起因。
赵容七一看赵灵笑的话偏了,回头看了赵灵笑一眼,语气重了有些道:“赵灵笑。”
“对不起,杨衡。”赵灵笑立马道歉。
“道什么歉,”身后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子的声音,几人扭头,男子一身青衣信步而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得搁这儿哭鼻子,说出去我都怕丢我杨浔的人。”
“哥。”杨衡鼻子一算,就往杨浔怀里钻,杨浔一脸嫌弃,揪着杨衡的衣领到一边。
杨浔看了一眼赵容七,轻笑道:“让世子殿下见笑了。”
赵容七记得此人,只是见过几次面,杨浔给赵容七的印象就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但却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果然上天还是偏爱这个人的。
赵容七回笑,说道:“哪敢,是小妹鲁莽了,在下给杨公子赔不是了。”
“嗳,不敢不敢,一介书生哪里敢当得起世子的道歉。”杨浔也跟赵容七打着官腔。
赵容七不想应付,觉得此人圆滑,答道:“应该的。”
一旁的安未央瞧出赵容七的心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劳烦二位公子在此逗留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