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董事会和管理层积极地占据靠前排的位置,尹席就知道他们不会配合了。总有人要跟他唱反调的,如果今天这事不成,他们会两败俱伤。“谢谢各位的准时出席,事急从权,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请大家担待。”尹席站在台上,视线跃到后排听众处,“临时请你们开会,是因为theophil遇到了chrono的恶意收购,时装界和股市谣言四起。我希望大家配合我,与theophil共渡难关。”前排有人打断尹席:“我有问题,chrono为什么要收购theophil?”听声音就能听出是之前的cho,尹席没有看他,避重就轻道:“资本逐利的事情,追究什么为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另一个声音响起,不死心地想通过家族会议为自己争取一把,“你近期的行为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你敢保证chrono的恶意收购跟你的独断专行没有关系吗?”“席思齐,”尹席看向声源,高度落差造成的俯视视角让他看起来有点盛气凌人,“给你发出辞退函是董事会的决定,请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和偏见带到会议上。”“什么董事会?”席尧说,“现在的董事会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怎么能这么说呢?”尹席举起手头的一叠辞职声明,“分明是你们临阵脱逃,chrono一宣布收购就争先恐后主动辞任。到这份上,逃兵的意见还重要吗?”有人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尹席大骂:“赤佬,你敢不敢说真话!”“好啦,”尹席不痛不痒地说,“家族会议不是你们公报私仇的时机,除非在场的几百位家人能够同意theophil被chrono收购,否则现在只有我能救theophil。”“theophil是在你手里变成这样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说话的人在后排乌压压的人头里,一个有点尖的男声,尹席没看清是谁在说。“因为高级手工坊走秀迫在眉睫,这是告诉外界theophil运营良好的最佳方式,有一点点差池都会让人坚信theophil的确出事了。”尹席只能大致看着声源传来的方向,并不聚焦任何一个人的眼睛,“临阵换将没问题,只是这么大的责任你敢担吗?”“如果theophil败在你的手里,在场每一个都是罪人。”一位长辈摇摇头,“我不认为你还值得信任。”“theophil不会败,只要席家所有人团结起来,chrono收购再多股份也得不到theophil。”他随意地将协议书分了几沓放在第一排,让家人们自己传阅,“我建议大家五年里不要抛售手里的股份,同时我也承诺五年后你们会得到足够丰厚的回报。”“别唱的好听,你真有这本事,theophil怎么还会有今天?”又绕回来了,尹席轻声叹了口气:“如果你对theophil不再抱有信心,可以把股票出售给我或者自己人,但我不建议你直接抛售到股市上——我们的股份一旦低于50,theophil就有改姓的风险,到时候罪人就是你了。”“既然我们只要保持手里的股份,theophil就不会被收购,那我们……”说这话的人想了想,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才组织好语言,“我们把你换掉不就好了?”尹席看她人年纪不小,想法倒是单纯得感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也这么拎不清:“股价有涨跌,你不会以为换个人就万事大吉了吧?如果你们只能看到theophil在我手里涉险,而看不到我就任以来股价的持续上涨,那我对theophil的未来恐怕爱莫能助。”他赶鸭子上架地催促道:“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没问题的话把字签了。”“席伽舒怎么没来,她是没脸见人吗?”“外祖母生病了,在医院休养,医生不让探视,具体情况你得问席轻晖。”“席轻晖人呢?”“他7年前就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抛售了,自然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席伽舒知道公司现状吗?”“我不清楚,毕竟我也见不到她。”“我们可以看看高级手工坊走秀的设计吗?”“抱歉,我不能提前暴露作品设计。”“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会给高级手工坊走秀带来好的反响?”“我不介意你多想一会。”有人小声跟旁边人嘀咕:“信号好烂啊,消息发不出去,什么时候散会,饿了……”尹席瞥了眼手表,的确过饭点了,他大方回应:“什么时候签完字,什么时候散会。”那人举手:“那我签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工作人员将他的协议书交给尹席,尹席收到后含笑摇头:“theophil的事关系到席家每个人,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安排你去会客室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会,等一等这里犹豫不决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