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挖空心思的设计,不仅没有套住夏文博,差点还把老段自己套住了,他心里很不得劲。
夏文博的心里也很不爽快,返回乡政府的一路上,夏文博都寒着脸没有说话,刚到国土所,夏文博就召开了会议。
刚开始,老段还说到这个事情,他用不阴不阳的语调说这样处理太简单了,他会向局里汇报。
夏文博嘿嘿一笑:“你汇报的时候,最好说清楚,为什么等到人家房子都封顶了,我们的人员才出面处理,是谁耽误了大好的处理时机。听说最近你们所里有的人经常回县城,是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耽误的时间。”
老段一下哑口无言的,没想到夏文博一个外行,却能一把抓住事情的关键,这处理时间的拖延,确实是有个漏洞的,今天也是临时想到的这个方法,现在细想,事情闹大了肯定还是自己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最近自己的确往县城偷跑了几趟。
“所以我要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最后可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段眼看着被夏文博压制住了,心中也有些急了,第一个回合自己没有占到便宜,可是事情决不能这样算了,他平常那股子蛮横劲头开始发酵,他准备豁出来,和夏文博好好的闹闹,自己背后有尚局长撑腰,再说了,自己一个伤残退伍军人,他夏文博能随便处理自己?
哼,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老子一发飙,骂你个狗血蓬头,你还能把自己蛋咬一口啊。
他就准备胡搅蛮缠,却听到了门口传来乡长和乡党委书记的声音。
“哈哈,是夏局长来了啊,稀客,稀客。”一个瘦瘦的40多岁的乡长和胖胖的50来岁的书记走了进来。
两人的表情异常的亲热,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见面一样,过来就拉住了夏文博的手,不断的摇晃,弄得夏文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见过握手的,没见过这样握法。
这两人夏文博过去在政府办公室的时候也认识,不过按当时那个状况,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一定记得他,但看今天这个架势,似乎他们对夏文博的记忆比夏文博自己的清楚呢。
这乡长姓马,书记姓萧,两人也都在新玬乡待了两三年,正想着调回城里享受几年,所以对县里的局势那是相当的关注,哪个局有个空缺啊,这局里有没有油水啊,自己要是去活动活动,会不会成功啊,主要的竞争对手会是谁啊?
其实这也不是他们与众不同,所有在乡下工作的领导,每天都在谋算着这些事情,谁不想回到城里找个好部门,轻轻松松的挣钱,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而夏文博从一个普通科员的异军突起,肯定会让所有清流县基层领导大吃一惊,对国土资源局这样的肥单位,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想过,现在进去了一个年轻人,于是,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后台,实力和上升渠道,他们四处打听,认真的揣摩,详细的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年轻人和常务副县长袁青玉关系不错,而且,据说欧阳副书记也在鼎力相助。
这个结论的得出太可怕了。
一个身后有两个县委常委做后盾的人,那绝非等闲之辈,一定要结识,一定要走动。
抱着这个心态,新玬乡的两位最高掌舵人亲自登门拜访了。
乡长依旧握着夏文博的手:“哎呀,哎呀,好久不见了,过去你在办公室的时候,可没少麻烦你,今天我们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喝两杯。”
“呵呵,办公室为各位乡长书记服务是应该的,这酒今天就免了吧!”
书记说话了:“这怎么可以,到了新玬不喝酒,那以后我们还有脸回城啊,这还不得让兄弟单位给笑话死。”
“对,对,夏局长这个面子要是不给,我们这几年的交情就算结束了,我和你绝交!”
夏文博心里好笑,靠,老子和你们有哪门子的交往啊,还绝交,口觉老子都嫌你嘴臭。
“呵呵,两位老领导太客气了,太客气。”
乡长一拧脖子:“夏局长,我们的交情到底要不要!”
“要要,绝对得要啊,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夏文博指一下国土所其他六七个人。
乡长和书记迟疑片刻,很快,书记大手一挥:“都去,都去,老段,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喝过酒了。”
国土所其他的喽啰都眼睛一亮,过去局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乡上也会宴请,但通常情况下,最多就是所长老段陪一下,他们这些喽啰屁都闻不到,没想到这个小夏局长要带上他们一起喝酒吃肉,大家的心里很舒畅,对夏文博也多出了几分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