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覃的事情,时杭是真的说不管就不管了。和其他国家不同,在这种大事上,他对华夏一向比较放心。虽然也不是尽善尽美,但至少大家普遍还是想当个人的。换个地方他就自己处理了,就像那个被希拉沉进大海的炸弹犯。不过,自己当时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时杭有些困扰,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膝盖。就算是出于保护朋友的目的,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犯人再也掀不起风浪。可当时他却认为这人只能以死赎罪……为什么?是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吗?“boss,酒店已经安排好,换洗的衣物也已经送达。”丹粟拉开车门,把房卡递给时杭,“您如果还有什么安排,让death转达就好。”“去吧去吧,”时杭摆摆手,“不用管我,我自己到处走走。”要不要去青大看看呢……他上辈子好不容易考上的,结果还没拿到毕业证,人就没了。就算他脑子确实够用,学习不算吃力,但那也是他卷了三年才卷进去的啊。一想到这里,时杭的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还是算了,去酒店休息吧。……也不知道松田在做什么。自己现在偷摸回去吓他一跳怎么样?晨曦私立医院京市院区特护病房“我打算申请调去美国。”说话的男青年长着一双很漂亮的棕色丹凤眼,左眼下有颗泪痣,半长发的棕色偏深,发质蓬松。这会儿他正坐在病床前,一边削梨皮,一边同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说话。中年男人长着国字脸,留着寸头,脸色很是苍白。“这里的护工很尽心,”中年男人盯着青年手里那只梨看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向青年,“本来就不需要你过来。”听他这么说话,原本还很正经的青年一秒破功。“老纪,好歹咱俩也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别这么绝情嘛。”纪羽:……这熊孩子。“没大没小。”“嘿嘿。”青年不以为意,咧嘴一笑,拖着凳子又往床边凑了凑,“没办法嘛,我查到那里了,又刚好有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青年深棕色的眸子里是某种令人心惊的冷意:“这要是不查下去,那就有点不礼貌了。”纪羽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因而一时有些语塞。“这不是你的职责。”他试着劝解青年,“……已经有人去查了。”“我知道,我知道。”青年啃了一口削好的梨子,再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混不清,“可如果不是晨曦,那种伤势,你根本活不下来。”半年前,纪羽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内脏大出血、肝脏破裂,肺部被断裂的肋骨穿了六个孔……这还只是比较轻的伤。用主治医师的话来说,刚上手术台的纪羽,根本就是一张皮裹了一滩勉强还有形状的烂肉。如果不是纪羽是在职刑警、青年自己又是晨曦的正式员工,并且晨曦医院一直和官方有合作,直接用上了还在测试阶段的技术设备,纪羽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活到现在。——都半年了,他还是不能吃东西,最多喝点白开水。而之后的种种线索表明,这是一场报复行动。纪羽的同事们相当给力,很快就找出了始作俑者。不过那人也只是整个犯罪势力的冰山一角。只是剩下的部分却涉及到了国外,他们暂时只能查到这里。“当时被面试官忽悠上头直接入职,简直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青年三两口把梨子咽下去,忍不住感慨,“如果我没中道崩殂,那肯定在这里干到退休。”“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话。”纪羽实在是没力气生气,毕竟他也是上个月才醒过来。现在他能坐在这里和青年聊天,只能感慨一句医生医术高超。“早知道让你也报警校。”纪羽实在无奈,“本来是考虑到你家里的事情……结果现在你打算自己去冒险。”“当了警察,我能随便出国?”青年的语气随意,“而且你们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算了,我还是别报了。”纪羽一时语塞。“一家都算是为国捐躯,只剩下这么个独子被托付给好友,”青年抽了张纸巾擦手,“虽然好友的儿子只靠旁听,理论知识就比很多警校毕业生还要强,甚至能参与到破案环节中,天赋很高。”“但当警察很危险,工资也不算高,再让这家唯一的孩子去冒这个险,他们良心不安。”青年一摊手:“我看着都愁得慌,所以替你们选了。”“小回……”纪回替父亲的好友、自己现在的养父掖了掖被子,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放心,我就是单纯去捣乱的。”纪回向纪羽保证,“这仇不报我心里不舒坦。”在知道老纪出事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那段记忆是空白的。他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亦师亦父亦友,真出事了那他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磕到底。不过好在老天爷对他没那么苛刻,虽然恢复期要按年算,但老纪人好歹是活了。至于说有可能的天价医疗费……呃,他努力还?希望他还得起……刚工作两年半,转正两年,升职一年的职场新人,真的是头一回觉得自己穷。这养父子两人相顾无言,护士敲了敲门走进来调试设备参数,语气温和的对纪回说道:“是家属吗?路大夫找你。”纪回正研究着那个科技感十足的设备,被显示屏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参数晃得眼晕,听护士这么说,道过谢后便起身去医生办公室。正听着护士叮嘱的纪羽不由得分了下神。这孩子……不过,身为长辈,他也并非全然无计可施。————还记得纪羽这个名字吗?另外,纪回还有个曾用名(,,?w?,,)……能猜到不?:()卡巴拉老总柯学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