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时至少还过的下去。
阴沟里的蛆虫，只要不钻出来恶心人，就能苟且地活着。
不像眼前的龚家，便连苟且活着都不能，非得被逼到生不如死，最后不得好死！
宋如海！
好一个宋家家主！
如此无情、如此狠毒！
无情的如此轻描淡写、狠毒的如此理所当然！
李子夕其实一直不理解，在九华和梧州，他只是做了些自己觉得应该要做的事。他只是尽力约束住了，手下修士因为手掌权势、手握力量，而可能无限膨胀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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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让管辖范围内的凡人能活下去，让底层散修能活得好一些。
他觉得自己做的便不多。
至少他的时间精力绝大多数都花在修行上面。剩下的很多，也花在了道侣身上。
李子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辖下的凡人、散修，对自己如此尊敬、如此崇拜，简直视之为神？
现在李子夕懂了。
至少在梧州，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恶行。
曾经有人这么做过。
江南凌家！
结果如何？
那一场血腥屠杀，让无数人吓破了胆！
现在梧州治下，不敢说人人安居乐业，但至少，绝对不会有宋如海这种人！
许多个“宋如海”，在李子夕的强力压制下，虚伪着，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恶！
但在苍州，宋如海这种人有多少？
偏僻小巷里，哭声震天。
却没人过来看上一眼。
这座城里悲惨的事太多，多上一桩又如何，少上一桩又如何？
只有李子夕于心不忍。
他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宋如海心情大好。
出来一趟，收了个上好的炉鼎。不但元阴充沛，且，是二阶符篆师。
回到北川，看到眼前恭立的人，宋如海向来冰冷的脸上，都禁不住泛起些笑容：“本真修答应的事，已经办妥。你的人嘞？”
王家家主赔着笑脸说道：“承蒙宋家恩典，赐下无上神功。这是我族中最有天赋的五个后辈，送来宋家。还请前辈多加教导。晚辈在此，祝前辈神功大成！”
最后一句，王家家主将“神功大成”四个字，说的特别重。
他脸上带着笑，但话里的不甘和愤恨，却清晰分明。
李子夕于是明白了，王家请动宋家出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让族中最有天赋的五个后辈，修行所谓的“无上神功”。待“神功”有成后，供宋如海练功！
夺他人真元，这是魔功！
宋如海在修行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