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其实心眼小得很,除了亲近的人之外,其他人要是敢得罪了他,他能念叨人家好几年。之前明珠为了谣言打了纳兰性德一顿,他如今还对明珠不怎么待见呢。“我才不爱记仇!”胤礽先反驳了康熙诋毁他的话,然后笑道,“容若说,曹侍卫今儿是来负荆请罪的,那我总得给他个机会嘛。”虽然曹寅讲来讲去也没好意思讲负荆请罪的故事,但胤礽自己也想到了为什么纳兰性德会突然提起廉颇。这也算是纳兰性德明里暗里替曹寅求情了,看在他的面子上,胤礽便也没多为难曹寅。“呦,你还知道什么是负荆请罪呢,”康熙奇道,“朕发现,你这功课的进度比朕知道的还要快,说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胤礽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他立刻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什么功课,我才四岁,我什么都不知道。阿玛,你不要总想着揠苗助长,我还小呢!”康熙呵呵:“呦,揠苗助长你也知道了?”胤礽:……啊啊啊,这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成语,简直防不胜防!“等到了汤泉行宫,你就胤褆一起读书去,”康熙下了决定,“朕不叫你背书,也不叫你写字,你只听张英讲课,弄懂意思就行。”胤礽:……他觉得不怎么行。等等,张英?“汗阿玛,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哥哥什么了?”胤礽提醒道。康熙得意一笑:“没忘啊,朕已经提拔张英做南书房行走,不再是专门给阿哥们讲课的师傅了。不过等到了昌平,胤褆没有新师傅来教,朕叫张英暂代几日,也不算失言吧?”胤礽:……他就知道,他那个傻哥哥,是斗不过康熙和张英两只老狐狸的!点蜡。祝好。坤宁宫中。钮祜禄皇后散了头发躺在摇椅中,透过窗子看着天上的明月。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主子,药好了,您快趁热喝吧。”宫女巧儿端着药碗进来,送到钮祜禄皇后面前,“福晋说,在您小日子来之前,这药得一直喝着。”钮祜禄皇后没有接,皱眉道:“额娘找的这个大夫可信吗?我可是停了太医给的坐胎药,别反倒耽误了。”“福晋巴不得您早点怀上嫡子,还能害您吗?”巧儿劝道,“那太医院的方子,宫里怕是人人都在用,又有几个怀了的?承乾宫那位也是日日有人送药,那肚子不也没动静吗?”这倒……也是。佟佳贵妃始终是钮祜禄皇后心里的一个坎儿,她绝对见不得佟佳贵妃先怀上孩子。因为她怕。
她怕一旦佟佳贵妃有了孩子,便要做皇贵妃了。贵妃再尊贵,也只是妃妾,而皇贵妃,可是位同副后,比她这个皇后,只差半筹。她阿玛已经不在了,就算她因为宗室的支持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又怎么比得上后背是皇上母族的佟佳氏呢?若是让佟佳贵妃当上皇贵妃,只怕前朝旧事又要重演,她这个皇后,说不定会被废掉!不行,额娘说的对,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比佟佳氏先生下孩子,还得是个嫡子,才能坐稳后位!钮祜禄氏接过巧儿手里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下。喝完后,她一边往嘴里塞蜜饯一边道:“明儿是初一,皇上一定会来的,你叫人备些好酒,再,再将额娘给我准备的那件薄纱寝衣找出来。夜里你将那些个不懂事的赶远些,别耽误我跟皇上的好日子。”另一边,承乾宫里。佟佳贵妃将放凉了的补药倒进窗口的盆栽里,又拿了剪子来修整枝丫。芙蕖端着托盘让佟佳贵妃放剪下来的叶子,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这可是皇上命太医院特意给你制的调养身子的补药,为何皇上不看着,您就倒掉?”佟佳贵妃放下剪刀反问:“你知道这盆花为何一直不开花吗?”芙蕖答道:“这是前段时间刚挪过来的,还没到能开花的时候呢。”“是啊,还没到能开花的时候呢,”佟佳贵妃重复了一遍,“芙蕖,你懂了么?”芙蕖不太懂,佟佳贵妃又问站在一边的念珠:“念珠啊,你呢,你懂吗?”念珠低头答道:“花期未至强行催发,只会坏了根本。”佟佳贵妃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坐下来温声道:“你仔细说说。”念珠回道:“其一,主子如今年岁尚小,此时有孕,对主子的伤害极大,生出来的孩子也未必康健,得不偿失;其二,宫里有人比主子更着急。”“好丫头,没想到你倒是个心思聪慧的!”佟佳贵妃笑了,“不错,你想得很对。以后你多与你芙蕖姐姐说说,叫她也能懂得这些道理。”念珠恭敬福身:“是,奴才定会知无不言。”芙蕖虽然脑子转得慢,但却不是一个小心眼的,闻言拍手道:“那敢情好,奴才正愁许多事想不明白,又不好一直缠着主子问,以后叫念珠多帮奴才参谋!”佟佳贵妃点了点头,又道:“这次皇上去昌平,我应该还是要伴驾的。这次不比去年,那会儿我还没被册封,不用太讲究,这次想来要带着贵妃仪仗同行,事务繁杂,你们要好生安排,不能叫人挑了错处去。”芙蕖问道:“坤宁宫那位,也要一起去吗?”佟佳贵妃看向念珠,念珠答道:“皇上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同出行,想来还是得有人坐镇宫中的。”“说的不错,”佟佳贵妃赞许道,“这次惠嫔多半也不会动,宫里的事务还是得有人留下来打理的。”康熙虽然将宫权给了佟佳贵妃,但她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便又叫了两位有皇子的嫔,惠嫔和荣嫔协理六宫。只是荣嫔一心守着三阿哥,不怎么愿意管事,故而惠嫔就要操更多的心。这次康熙暗示过要带佟佳贵妃出行,那惠嫔就动不了了,不然这一大摊子宫务交给钮祜禄皇后,康熙是决计放心不下的。佟佳贵妃想得没错,康熙果然没有带惠嫔,而是点了宜嫔伴驾。在知道惠嫔不能同去之后,胤褆差点乐开了花,气得惠嫔提着鸡毛掸子追着要抽他,但如今胤褆灵活得紧,惠嫔累的气喘吁吁,愣是追不上。她眼看着儿子溜出了延禧宫,差点哭出来:“养这么个孽障有什么用!我看等他将来娶了媳妇出了宫,就再也不会想起我来了!”宫女劝道:“阿哥还小,调皮而已,其实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您。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