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爷子没事,何正邦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但随后又有些紧张了起来。“阿诚?他怎么了?”何老师简单的说了说余诚被带走的事情。随后让何正邦看着办。挂断电话后,何正邦不禁皱起了眉头。余诚这件事,说实话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而且听老爷子的意思,余诚完全是处于正当防卫,有充分的理由还手。但他身为一个省会的区委书记,跑到下面的县里去对这种事指手画脚,难免会有些不太妥当。何正邦回到会议室里,简单说了几句便散会了。现在他没有心思再去忙其他的事情,看老爷子的意思,明显是对余诚这件事非常上心,他也不得不尽快做出点什么。想到这里,何正邦拿起电话,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了一位在公安厅任职的老同学打了过去。“喂,老何,难得接到你的电话啊。”“老李啊,平时没事,哪敢来麻烦你。”阳湖县公安局里,余诚被带到了审讯室,冰冷的手铐依然铐着,而且连座位的椅子都是锁死固定的。这是对待重刑犯才有的待遇,余诚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尝到这一套套餐。坐在位置上等了许久,审讯人员依然没有出现。而且在余诚对面,一盏亮度极高的灯光一直对着他的脸部直射,格外刺眼。让余诚除了看见一片刺眼的白茫茫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物体。余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进到这里都会受到这份待遇,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愤怒、委屈和不甘都是无济于事。只有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保持好敏捷的思维,应对一会儿即将进行的审讯。余诚在心中默默的记着数,一直数到了五千七百六十二这个数时,才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余诚依然低着头,闭着眼,没有去看。因为就算看过去也看不清什么。通过听觉判断,应该是进来了三个人,正在悉悉索索的准备着什么。没过多久,灯光终于暗淡了下来,并且挪开了一点角度,没有对着他直射。“余诚,现在开始对你进行问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隐瞒,知道吗?”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察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余诚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依然是一片清明。他点了点头,目光毫不退缩的与对面坐着的两名警察对撞。其中那名年轻一些的警察在接触到余诚目光的瞬间,竟出乎意外的有些躲闪。那名中年警察倒是镇静不少。余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余诚,3月4日晚8点50分左右,你是不是在杭瑞高速景城服务区停车休息过?”“是。”“在景城服务区你因为汽车故障,雇佣田有财等人为你修车对不对?”余诚稍稍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是。”“车修好之后,你们双方因为报酬问题发生争论对不对?”余诚已经微微皱眉,他明显感觉到,警察似乎是在就轻避重,忽略了很多关键性的问题。但他问的问题又确实是真实发生的,并没有错。余诚想找回主动权,于是开口说道:“之所以发生争论,那是因为他们”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余诚沉默了许久,眼神已经逐渐冰冷。他很失望,看来这些年过去,整个华国都在蓬礴发展,但赣省,至少是阳湖县,依然还是曾经那个样子。什么公义、什么道德,都只不过是这些人手里的工具。两名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加大了音量继续问道:“余诚,如实回答,是或不是。”余诚点了点头。“是。”那名中年警察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问道:“之后你们发生了肢体冲突,在冲突的过程中,你折断了石虎的手臂,打伤了田有财和马海波,并且致使田有财送医后不治身亡,是不是?”这一段问话简直是居心险恶。完全避开了谁是主动谁是被动,避开了这件事中最重要的线索,直接以结果论来认定余诚的行为。说白了,这就是在引诱余诚招供。诱导余诚进入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将原本正当防卫的性质硬生生扭转成互殴。此刻,一直都保持着冷静、沉着的余诚,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怒火。甚至,在他内心深处,还升起了一抹杀意。他的杀意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些警察在这自己这件事中颠倒黑白,而是对他们身为公职司法人员,掌握着国家暴力权力的人,却公器私用,玩弄法律,践踏普通民众的尊严和人权。理智的人向来很好说话,因为他们能够看透事情的结局,衡量代价的轻重。可这种人一旦失去理智,或者说,一旦不想再遵循理智,他们的可怕程度,远远超越了人们的想象。,!此时,余诚就是如此。他就像是一头处于嗜血边缘的凶兽,虽然看似平静,但身上那凶狠的气息已经显而易见。余诚压低着脸庞,双瞳稍稍上翻,死死的盯着那名中年警察。看着这样的眼神,中年警察虽然已经是从警二十多年,但依然还是禁不住后背发凉。余诚嘴角微微咧开,不带有丝毫情感的说道:“你们既然用这么大阵仗来抓我,想必应该是知道我很能打。也就是说,你们都看过昨天晚上那件事的监控录像。既然如此,那么互殴两个字是如何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的?”作为老刑警,中年警察此时竟然破天荒的有些躲闪。事实是怎样的他们一清二楚。只是很不巧的是,那个死了的田有财正好有些背景。所以哪怕大家都看得出来,余诚在这件事中其实一直都是受害者,但因为上面的压力,他们还是不得不做一些肮脏的事。在出警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了余诚的背景。没有亲人,唯一的母亲还抛弃了他,就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所以他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给余诚定罪,然后起诉判刑,等他再次出来,至少也是十五年后的事情。虽然这种做起来确实挺缺德的,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再说了,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这么久以来,也没看到有什么报应,没什么好担心的。:()确诊骨癌后,我成了唯一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