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韫笙将杯子放在桌面上，反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林昼锦怔愣一瞬，好似只要她说出口，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他都能满足她。
她喉间咽了咽，像是有打赌的成分在，试探性地问了句。
“那可以把林家的生意全都断了吗？”
说完，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闻韫笙的双手交叉落在膝盖上，隐约间好像听见了他叹气的声音。
“林家生意全断不仅仅只是意味着林家和闻家的关系断了，很多不知情的人会背后嚼舌根，难听的话不会少。”
林昼锦垂着眸，这种事这样的结果也是没办法的。
谁叫她姓林，谁叫闹事的是她的母亲，这逃不掉的关系就带来的因果关系也只能让她来承受。
“他们是我的父母，没办法的。”
她没什么本事，不能让别人对她刮目相看，纵使会跳舞，也只不过是一个一技之长而已。
“林昼锦，你不为自己考虑的吗？”
林昼锦沉默一瞬，后微微抬眸，眼眶微红。
“我为自己考虑有用吗？”
林昼锦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看，这是第一次林昼锦用这样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比起上一次在他面前崩溃的模样比起来，这一次的林昼锦，似乎比上次还要脆弱。
他刚想伸手过去，林昼锦又接着开口。
“林家靠着闻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时间长了终究是隐患，借着这次的事情断个干净也好。
之前林家人也说如果我不是靠着家里我根本没法生活，可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你说可能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过得很辛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没有人帮我，我就自渡，总能过去的。”
闻韫笙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这种心情，她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想来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林家或许不行，但是林昼锦很好。
更何况，有且只有一个林昼锦。
“但是你本可以不用听到这些，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承受这些。”
闻韫笙的声音很轻，温润如白玉一样，但却重重地敲在她心口上。
她很久没有见到过有人会这样在乎她的感受。
她不知道被人护着是什么感觉。
但这段时间闻韫笙的举动就已经足以让她贪恋。
他能护着她多久？
一时而已，体会过就可以了，适时抽身才不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