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500中文网>闺中绣>第 21 章

谢云初以前做这事觉着累,是因为她不敢劳动王书淮,腿张得费劲,这一回她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扶着我点”嗓音跟蜜糖拉出的丝。王书淮再端着,也忍不住听她使唤,慢慢调整让她架得舒服些。谢云初满意了,瞥了一眼上方的男人,宽衫犹挂在身上,衣冠楚楚,王书淮一直是个很难被撼动的人,哪怕此时此刻,除了脸部绷紧线条坚毅,神情依旧冷静得出奇。谢云初轻轻一嗤,小腿无意蹭了他一下,王书淮受到刺激,呼吸粘稠少许,俯身沉下,两个人贴得更近,力道劲锐。过了一会,谢云初如溺水的美人鱼仰着娇靥,浮光在她面颊晃,王书淮闷哼一声,低下眸时,唇角擦过她雪白的细颈,后来谢云初撑不住了,催他快些,王书淮看着怀里的妻子,芙蓉嫩靥,极尽糜丽,天然一抹娇艳,全堆在眉梢那颗美人痣,像是一朵被他催熟的海棠。原来女子的美,千般万化。许久过后,帷帐渐歇,外头的风吹了进来。五月中旬的夜,蝉躁不休。谢云初汗津津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额前的碎发黏在鬓角,面颊霞色晕开,余韵难歇,王书淮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寻来一块雪帕递给谢云初,她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看都不看丈夫一眼,“二爷先去洗吧。”神色懒淡而漫不经心。王书淮忽然有些气闷,方才她对他可不是这样,也懒得与她计较,先去了浴室,谢云初随后招呼林嬷嬷进去,去了另一间,双腿又酸又胀,跌跌撞撞走不成路,看得出来王书淮留有余力,否则她还真扛不住。累极,一宿无话。次日起,王书淮又是不见踪影,二太太那厢遣了嬷嬷过来,请谢云初今日去琉璃厅教导几位姑娘才艺,林嬷嬷告诉谢云初,“二小姐不想参加赏花宴,二太太非逼着她去,二小姐迫不得已便答应了。”“原来如此。”让谢云初当家她不高兴,陪着姑娘们插花吟诗她倒是乐意的。收拾一遭便过去了。王书淮今日一直在奉天殿侍诏,经西楚一事,皇帝发现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心思敏捷,智计无双,于是召他在身边以备咨询。不一会信王求见,提交一份巡防计划图交给皇帝,皇帝低头认真翻阅,王书淮与信王抬眸对了一眼。一个平静无澜,一个深邃如海。视线很快交错开,谁也不搭理谁。信王没有惯着王书淮的毛病,王书淮也没把信王放在眼里。两年前也是在奉天殿外,那日雷雨交加,信王一身狼狈如同孤狼锐利地瞥了他一眼,王书淮与信王并无交集,当时微觉疑惑,如今明白了,那日长公主召他进宫,把谢云初定给他为妻。所以,信王当是觊觎谢云初久矣,联想岳丈的性子,若信王不是皇子,谢云初指不定不会嫁给他。想明白这些,王书淮心里并不好受。皇帝阅完折子,抬眸看向信王,“你这巡防图上调了一部分北境兵力入驻西楚边境,是何故?昀儿,蒙兀始终是我大晋心腹之患,不可轻怠。”信王垂首淡声回,“儿臣担心西楚狡诈,故而以兵威慑,以防西楚变卦,再者,这些兵力佯装马夫,未来便可接收西楚马匹,也算是一举两得。”皇帝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王书淮,王书淮朝信王拱手回道,“信王殿下,靖安王恨得是我王家,而非大晋,西楚之所以愿意换马匹给大晋,无非是希望大晋能顶住北方蒙兀压力,好给西楚喘息之机,靖安王主政多年,若这点心胸气量都没有,西楚早皮之不存,殿下此举,定让西楚怀疑我大晋首鼠两端,将适得其反。”皇帝合上折子,赞同道,“言之有理,昀儿啊,和谈好不容易结束,取得超预期的效果,不可轻易激怒西楚。”信王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先朝皇帝作了一揖,随后看向王书淮,嗓音不高,却咄咄逼人,“王大人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事指望别人自觉?”王书淮算看出来,信王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抬了抬衣袍,又是一揖,“臣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其一,我已留有后手以约束西楚,既然明面上是和谈,那么便不能在明面上部署兵力,否则便是撕破信任,对两国均没有好处,一旦西楚大晋出现裂缝,蒙兀必趁虚而入,还是信王殿下有把握两线作战?”“西楚边境本部署了常规兵力,臣以为殿下不必多此一举。”“其二,”他宽袍一收,负手在后,“人有的时候也要信命,该我的便是我的,跑也跑不掉。”这是回应信王方才的一语双关。信王听了他后面一席话,眼底浮现一抹轻蔑。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么马虎眼,将折子往前一丢,“重新改了再给朕瞧。”信王慢慢将折子接了过来,捧在手里,幽幽瞥着王书淮,“本王请教王大人,依你之见,西楚边境该如何布兵?”皇帝也朝王书淮看来。王书淮深知此时的自己远不到锋芒毕露的时候,连忙拱袖再揖,“臣是文官,不通武略,此事还请圣上与殿下做决断。”皇帝看出儿子在针对王书淮,不悦道,“行了,回去重拟。”夏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屋檐被湿漉漉的暮烟笼罩,王书淮衣襟披霜,快步回了书房,待他换了一身湛色直裰出来,侍卫兼马夫齐伟给他递来一道口讯,“南边传来消息,证人乘船不日便可抵达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王书淮淡淡颔首,系好衣襟在案后坐下,西楚一走,关于丈量鱼鳞图册的议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夹在新旧两派权贵中,犹未做出决断。王书淮今日不知是疲惫了还是怎么,坐在案后迟迟不曾投入公务,齐伟跟随王书淮多年,与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信王的事,齐伟也看得分明,“主子,要不要属下帮您查一查信王?”今日侯在宫门口时,正撞上信王府的小厮,那小厮对他冷嘲热讽,齐伟便知信王与谢云初之间不简单。主子心情不佳,或许想知道二人的过往。王书淮冷锐地盯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齐伟立即跪了下来。“属下知错了。”只要谢云初是他的妻子一天,他就必须信任她,猜疑是夫妻离心的种子,王书淮不想也不屑于这么做。成婚之前她与信王早识,无论他查什么都更改不了这个事实,与其盯着过往,不妨想一想未来王书淮再一次忙到深夜,对于西楚的案牍术同样可以用在江南,只是从何处着手,他需要列个纲要来,这一夜在书库内辗转,实在乏累了,坐在墙角楼梯处望了望窗外那轮明月。月明与花色交映,风拂过,花枝弄影,他仿佛瞧见一娉婷女子从月纱里走来,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端庄明丽这样的画面又与昨夜床榻上那道倩影重叠,王书淮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来到书房西北角窗下一蒲团上,他少时常在此处打坐养心,坐了片刻,人渐渐平复下来,继续回到书房。五月二十是皇后举办赏花宴的日子,地点在梁园的揽月阁。离着赏花宴还有两日,谢云初奉长辈之命,带着二位姑娘在花厅习书练琴。花厅摆着二架古琴,二架古筝,两侧墙壁均挂着姑娘们的画作,诗词歌赋应有尽有,高几还搁着一些茶水点心果脯之类,各人有条不紊准备着,花枝曼妙,竹影重重,化作花榭一抹凉。谢云初给大家的建议是选自己最擅长的一项。二小姐王书琴人如其名擅长古琴,“如此也能应付我母亲了。”王书琴出身优渥,日子无忧无虑,名利对于她来说唾手可得,也就少了那分争强好胜的心,她懒懒散散地弹琴。谢云初没管她,转身问王书雅,“四妹妹呢。”王书雅抬眸看了一眼谢云初,支支吾吾垂下眸,“我不太想去”“为什么?”谢云初随口问道。王书雅愣了少许,将头埋得更低,“我凭什么要站在台上,让那些男人品评?”这话一出,谢云初愣住了,难以想象平日最不起眼的姑娘说出这番见识来。谢云初很快回想起前世的王书雅,前世她一心操持二房家业,与其他几房姑娘没太深的接触,对王书雅并不了解,最后的印象是四太太逼她嫁给了不想嫁的男人,出嫁半年后王书雅吞金而死,此事彻底打击了四太太,导致夫妻俩被国公爷夫妇狠狠责了一顿,从此长公主对四太太疏远了。一个人得多大的勇气才会吞金而死,定有过不去的坎。谢云初看着王书雅柔弱的模样,泛起了心疼。“那你说服了你母亲吗?”王书雅绝望地摇摇头,巴掌大的小脸又白又秀气,任谁瞧一眼都心生怜惜,谢云初不是菩萨,没有管闲事的心思,只拍了拍她的肩,算是无声安抚。至于那王书仪主意就大了,“我样样都要选。”她并无明显长处,干脆以多取胜。谢云初替她挑了几本书让她学,也就没管了。到了二十这一日,府上夫人小姐少奶奶齐齐出动,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梁园。揽月阁是一环形建筑,共七层,成排的雅间环绕硕大的中庭,彩绣辉煌,楼高庭阔,巍然壮观。皇帝发话,要在这次宴席替几位未婚的皇子郡王婚配,名为赏花实则采选,规格又比往日高了不少。王家尊贵,分了位置极好的一间雅室,二太太为了督促女儿王书琴上场,亲自坐镇,窦可灵与许时薇铆足劲往几位太太跟前献殷勤,谢云初便趁机溜走了,原是要寻萧幼然结果先撞到了江梵,人被江梵拉去临江的雅室喝茶。夏日明媚,湖风裹挟绵长的阳光热辣辣洒进来,江梵先替谢云初斟了茶,高兴地告诉她,“替幼然给你报喜,她又有了。”谢云初第一反应是有了什么,很快明白是有了孩子,喜出望外,“难怪方才没瞧见人,果真如此,倒是大喜。”萧幼然盼了孩子许久。她们几个手帕交当中,平日要属江梵性子最温柔腼腆,她轻轻扯了扯谢云初的衣袖,亲昵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快了。”谢云初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想起一桩要紧事来,前世仿佛就是这个月下旬怀的珝哥儿,当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那次王书淮也罕见露出笑意。日子一算,该是五月初一那夜怀上的,今生五月初一她不曾与王书淮同房,那珝哥儿怎么办?谢云初心一下子拢紧了。她这模样落到江梵眼里,便是被人戳了痛处,江梵最是柔善,连忙绕过来抱着她,“我的好初儿,怪我多嘴,孩子也是缘分,急不来。”谢云初一听缘分二字,眼泪滑了下来,重生这么久她都不曾哭过,一想到可能与珝哥儿失之交臂,这一瞬心痛如绞,到底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心里终究不能完全割舍下。不,如果注定是她的孩子,他迟早会来的。谢云初打住眼泪,破涕为笑宽慰江梵,“我没事,我没事的”总算是劝住了,江梵又想起另外一桩,担忧看着谢云初,“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与王大人有了隔阂,你从不在我们姐妹当中说长道短,那日罕见嚷着要和离,她们俩都当你玩笑话,我却知道你是个慎重的,和离这样的字眼,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口?”“再说了,我夫君前几日与你家王大人一道吃酒,他说你家王大人看着像有心事,在一个人喝闷酒呢。”这话给惊讶到了谢云初,她拿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忙问,“你是说王书淮喝闷酒?会不会看错了。”“同一桌喝酒呢,怎么会看错?”江梵笑道,“我夫君回来学给我听,说那朱世子笑话你家王大人,‘书淮没有心,何来心事一说。’”谢云初笑出了眼泪,“此话正解也。我们家二爷,一概心思都在公务上,即便喝闷酒,也定是与我不相干。”二人从家事聊到吃穿打扮,半日功夫过去,江梵着人去街上买了几样好菜来,二人便在此处用午膳,午时刚过,夏安匆匆推门寻到谢云初,“主儿,奴婢发现二小姐打着您的旗号与萧公子见面。”谢云初一听脸色沉下来,前世王书仪便在这一日央求她帮着她牵线搭桥,那时她一心待小姑子,巴不得亲上加亲,便替王书仪制造机会认识表姨,今生她撂开手,没成想王书仪竟然主动去勾搭萧怀瑾。幸在她留了一手,嘱咐夏安盯着王书仪,否则还不知道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谢云初立即起身,“人在何处,你现在领我过去。”“在顶层的阁楼。”谢云初转身拉着江梵,江梵也甚是聪明,不等她吩咐便先道,“你尽管去,我带着春祺和海棠在楼道处守着,不叫人上去。”“多谢。”谢云初带着夏安出门,临走时又让夏安去王家雅间喊来两个婆子,四人悄无声息来到顶楼,过了楼梯间的甬道,就看到王书仪的丫鬟守在阁楼门口。丫鬟看到谢云初倒没什么,瞅见她身后的婆子时,吓得花容失色。谢云初使了个眼色,一个婆子立即上前将那丫鬟嘴捂住,并将人给捆了起来。随后谢云初悄声迈进去,四处张望,终于看到王书仪与萧怀瑾立在桅杆处说话,不远处还跟着萧怀瑾的小厮。那王书仪穿着一身粉嫩的藕粉裙,端的是含羞带怯腼腼腆腆,不敢看萧怀瑾,萧怀瑾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悬玉,是京城最常见的贵公子装扮,他眉目低敛站在廊柱旁,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目光没有看向王书仪,而是投向远处湖光山色,眉间鲜见不耐。谢云初立在穿堂口重重咳了一声。那头王书仪和萧怀瑾同时看过来。“嫂嫂”王书仪先惊了一下,旋即露出喜色,“嫂嫂你可来了,方才萧世子担心您”她话还没说完,被谢云初冷酷地打断,“我若不来,还不知你丢人到什么地步。”王书仪脸上的笑容凝固,压根没料到谢云初当着萧怀瑾的面,说出这般无情的话,面色先是胀红,想明白后果后,几无血色,摇摇欲坠,“嫂嫂”她哭了出来。谢云初这才看向萧怀瑾,萧怀瑾看到谢云初,眼底掠过几分复杂,旋即露出如常的浅笑,“抱歉,王家一婆子告诉我,你有要事寻我,我并未多想便来了”谢云初觉得萧怀瑾脑子有病,她有事寻他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终究是自家的小姑子丢人,谢云初先朝他屈膝,旋即解释道,“给表兄添麻烦了,我并未托人给你捎消息,是家里这不成器的小姑子借我的名义见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见到王书仪后,萧怀瑾就猜到了真相,正要寻借口离开,不成想被谢云初撞了个正着,他很惭愧,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就这么来了,此刻也懊恼惹火上身,“也是我一时失察。”他拱手赔罪。谢云初还能说什么,只能朝他敛衽行礼。萧怀瑾温润的目光在她面颊落了落,旋即头也不回离开。王书仪望着他背影泪水滚滚而落,一腔心思顿时碎了个干净,等人一转入甬道内,她不分青红皂白朝谢云初泄火,“嫂嫂为何不给我留点面子?”一语未落,一道响亮的巴掌抽在王书仪的面颊,谢云初用了些力道,王书仪被她抽得踉跄撞在身后的雕窗,头磕在雕窗上,发髻零散,形容十分狼狈,她顾不上痛,愕然看着谢云初,完全不敢相信那个可亲可敬的嫂嫂竟然会朝她动手。谢云初冷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盘当我不知?打着我的旗号见萧表兄,事成你们一见倾心,互许终身,不成,我倒成了你的替罪羊,回头旁人只当我一个有夫之妇与自家表兄苟且,你王书仪处处撇得干干净净”“我没有”王书仪身子缓缓从雕花墙滑落,眼底交织着慌乱,最后坐倒在地抱着膝盖无比委屈,“嫂嫂,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样的人。”谢云初已经不想跟她理论,转身看向两个内院婆子,“今日的事,你们可亲眼瞧见了?”这两个婆子便是戒律院的人,王府豪门大院,家规森严,每每出行均有负责管教规矩的嬷嬷随行,谢云初之所以让她们跟过来,也是为了把自己给撇清,事情闹出来,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她没想给王书仪留面子,这种人不狠狠教训,将来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至于为什么当着萧怀瑾的面戳穿她,为的就是彻底断了王书仪的念想。婆子立即垂首,“奴婢们瞧得清楚,是二小姐借着二奶奶的名头私会外男,此举犯了王家戒律,奴婢们这就将她带回去,凭主子们发落。”谢云初抬了抬下颚,两个婆子立即将王书仪主仆给带了下去,家丑不可外扬,婆子们显然接受过训练,神不知鬼不觉将人从后门带出,并塞上了马车。随后一婆子负责与护院将人送回王家,另一人帮着谢云初回禀二太太和二太太。二太太一听说王书仪在这样的场合私会外男,给气得不轻,前头王家姑娘参与比试,后头王书仪败坏王家名声,二太太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冷瞥了一眼石化了的二太太,“二嫂,还请您随我回去处置书仪,”随后又与四太太道,“接下来孩子的事都交给四弟妹和云初。”四太太自然是应下,如此谢云初不得不留在雅间,观看下午的比试。这一场赏花宴从日出延续到下午申时。彼时王书淮正在户部当差,侍卫齐伟得知了赏花宴的事,费了一番功夫入宫寻到他,()≈ap;ldo;二爷,今日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咱们少奶奶也去了。≈ap;rdo;简单的把二小姐王书仪的事告诉他。?本作者希昀提醒您最全的《长媳(重生)》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王书淮自然是恼怒的,幸在谢云初处置妥当,只是很快他又想起了另外一桩,年长的皇子中,皇太子,皇二子与皇四子均已成亲,唯独皇二子信王不曾娶妻,皇帝似乎有意通过这次赏花宴,给未婚的皇子择妃,这么说,信王也会去。一贯沉得住气的男人,忽然坐不住了。没有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王书淮慢慢合上文书,缓缓起身进了对面的小值房,与文郎中告了假。文郎中与王书淮共事这么多天,从未见王书淮在天黑前出过衙门。今日主动告假,还真是稀奇,二话不说便准了。王书淮出了户部,立即纵马前往梁园,下马后顺着九曲环廊上了揽月阁,远远地瞧见东门后花红柳绿的帷幕下立着一伟岸男子。他通身玄服,负手立在围栏处,眺望正对面的雅间。楼台高阔,他背影却如绵绵山峰带来排山倒海的压力。至少齐伟瞧见他时,忍不住紧了紧腰间的刀,王书淮察觉到侍卫的动作,缓缓抬手,示意他在外头候着,随后拾级而上,从容踱步过去。信王听到身后脚步声,侧眸一瞧,一道挺拔隽秀的青袍男子立在身侧,朗月清风,俊逸独绝。如果不是这么一个人,他当初兴许会下手把人抢回来。但王书淮还是让他失望了。王书淮察觉到信王冰冷的视线,头也不偏,淡声嘲讽,“王爷可真闲。”信王视线重新投上前方,反唇相讥,“不及王大人日理万机。”王书淮轻轻一笑,不做理会。“王大人可知本王为何匆匆回京?”“不知,也不感兴趣。”信王微勾唇角,“我的人偶然在映江红茶楼,听到尊夫人动了和离的念头。”王书淮闻言呼吸滞住,他早猜到是这个可能,当初朱世子告诉他映江红是信王的地盘,而谢云初恰恰在那家茶楼喝酒,随后这个节骨眼上本不该回京的信王回京了。信王驻守萧关,北扛蒙兀,西御楚国,和谈之际,信王的强兵是大晋谈判的底气,他却在谈判刚结束匆匆而归。可见谢云初在他心中的分量。一种被冒犯的恼怒灌入胸间,王书淮心中滋味难辨,只是他这人一贯不动声色,面上依旧是坦然一笑,“那一桌子,哪个不把和离挂在嘴边,你见她们和离了吗?”信王双目亮如明灯,语气笃定,“云初不一样。”“云初不是你叫的。”淡淡的一句削下来,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锋锐的芒。信王不怒反笑,偏头看向王书淮,唇角擒着饶有兴致的笑,“王大人,我与她青梅竹马,我自来便这么唤她。”王书淮眼底()的戾气被一点点逼出来(),迎视过去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准许了吗?据我所知,她对你敬而远之。”那晚谢云初与信王对话可不见半点熟稔。他混迹官场多年,不会这一点人情世故还察觉不出。信王丝毫不被他的话所撼动,反而幽幽诘问,“那她对王大人你呢?”王书淮心头微哽,谢云初近来对他确实大不如前,但那又如何,他笑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她在我身边。”“是吗?”信王不以为意,“没准很快不是了。”王书淮极轻地笑了一下,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对手,“那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信王信手弹了弹衣襟上的灰,“那咱们拭目以待。”酉时初刻,赏花宴接近尾声,人群陆陆续续下楼,信王退至一侧廊庑下,王书淮却迎风而立,等在谢云初下楼的过道口,一个黑色蟒袍贵气逼人,一个青色官袍英华内敛,无形的暗流在二人当中涌动。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打算认输。谢云初耗了一日有些乏累,搭着春祺的手慢慢顺阶而下。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只见她神情慵懒骄矜,姣好面容如月,所有的线条弧度无一不美好,活脱脱画里走出的美人。这时,周遭来往的官眷认出信王,纷纷行礼,谢云初讶异抬眸,第一眼看到信王,微微错愕,信王目光与她接上,几乎是一瞬间谢云初视线交错开,这才发现人群后的王书淮。眼底愕意更深,王书淮从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他对女人之间的角逐不感兴趣,也从不以女人为筹码捭阖朝政。她当然不会认为丈夫在等她,但还是优雅从容迈了过去,半途路过信王附近,朝他微微屈膝。信王对着谢云初丝毫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反而和颜悦色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谢云初自然而然走向王书淮,而王书淮也在这时朝谢云初伸出手。谢云初心头震了一下,这厮又玩什么把戏,转念一想,王书淮以前也曾在长辈或外人面前营造夫妇二人琴瑟和鸣的假象,再者,当着信王的面如此,也好打消信王的念头,于是配合着王书淮便把手伸了出去。王书淮心头微松,握住她转身往外去。信王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夫妇走远,转身从夹道出了揽月阁。夏日的斜阳依然刺目,揽月阁内外熙熙攘攘,夫妻二人宽袖交叠,看不出手牵着手,谢云初从未被王书淮这般握着过,只觉不太自在,掌心亦是有些犯潮,以她对王书淮的了解即便演戏也该可以放手了,不料他却无动于衷。人来人往,谢云初只好忍着,好不容易挨到马车旁,王书淮打算牵她上去,这会儿谢云初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利落便把手抽离开,扶着车辕登车,“我自己来。”相敬如宾便很好,演戏也不能过了头,谢云初这样想。王书淮只身立在车辕旁,默默看着妻子钻入车厢,晚风拂开车帘一角,她慵懒地靠在车壁上揉着太阳穴假寐,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甚至也不曾邀请他同乘。王书淮被她弄得没脾气了,不曾拒绝与他亲热,却是不再鞍前马后围着他转,表面上一切照旧过日子,却没了过去的那份热情与柔情。王书淮再不上心,也意识到二人的婚姻有了隔阂。挺拔的男人长身玉立,夕阳铺在他坚阔的脊梁,他只觉芒刺在背,自从听到谢云初要和离,从最开始的愤怒嗤笑,到这些时日慢慢冷静下来,过往点点滴滴在脑海回放,王书淮胸臆难舒,他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书友推荐:巅峰红颜:从咸鱼翻身开始触手怪她只想生存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鱼目珠子(高干1v1)闪婚后,财阀大佬沦陷了重生七零:糙汉老公掐腰宠官途,搭上女领导之后!以婚为名燕尔(古言1v1)翡翠衾(nph)私吻蝴蝶骨七零大杂院小寡妇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女神攻略手册大王万万不可!望门娇媳以你为名的夏天穿书后成了狼孩官道之权势滔天龙凤猪旅行团
书友收藏:以你为名的夏天当明星从跑龙套开始全职法师惊悚直播:黏人病娇邪神来敲门优质肉棒攻略系统(np高辣文)听说你暗恋我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潘多拉的复仇官路扶摇开局一杆大狙,爆杀十万鞑子触手怪她只想生存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替嫡姐爬上龙床,她宠冠后宫异世特工你男朋友下面真大(校园 np 高h)见微知著(弟妹 H)官婿美人香全文完结官场:救了女领导后,我一路飞升重生1958:发家致富从南锣鼓巷开始投喂流放罪臣后,她被迫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