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霖眼眶有些红。
走到现在，一切都那么不易，已经很久没有放松下来看看风景了。
“你还记得，我走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
“最后一课。”
……
“徒儿啊，十八年了，这些年来为师教你算命做法，如今你也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么今天，为师就教你最后一课！”
“什么？是您一直不肯说的借命术还是书上写的移魂术？”
“NoNoNo，这门课的内容叫……离别！”
……
她以为师父说的离别是去云游四海，但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发现了邪神的复活仪式，甚至比她还早。
“现在，是时候考验你的学习成果了。”
“考验我的……学习成果？”
夜霖有些疑惑。
离别，难道之前不是离别吗？
生离死别，眼睁睁看着师父携带气运自戕，只为了和邪神争夺复活的身体。难道，这不是离别吗？
“夜霖，离别之前，师父再教你最后一课。”
疯癫道长站起身，明明是英俊挺拔的少年，夜霖却仿佛看见了一个负手而立的仙人。
她跟着站起身，随师父的目光看到了平静的海面。
此时，阳光洒下，好像给海铺上了一条金色的道路。他们就站在路的起点，不知道远方为何物。
“这最后一课，便是‘生’。
在你即将成为世间无敌之前，想办法找到自己的威胁，才是求生之道。”
“徒儿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看看师父，你就明白了。”
男人的手掌落在夜霖头上，就像当初无数次授课那样，悠远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我是这人间唯一的真神，法力无边，至高无上。”
“对！”
夜霖微笑——这也有她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