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游移:“我也不知道,反正莫名其妙就不受我控制了,幸亏我技术好,否则当场就给甩下去了。”
顾洵没有拆穿他已经被甩下去这一事实,表情依然冷峻。
在来之前,他看过监控,单从画面来说,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检查向晚的人过来汇报,向晚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尖锐物品。
但顾钰那匹马他是知道的,由特级驯马师精挑细选出来,已经被驯服过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受惊?
还偏偏是在向晚在场的时候。
顾钰突然出声:“小叔。”
顾洵转眸看他。
“那个……”
似是不好开口一般,顾钰捏着衣角,吞吞吐吐好一会,才问:“那个女人呢?”
顾洵淡声:“向晚?”
顾钰立刻点头。
“我让她回去了。”
顾洵站起身,“她不适合做家庭教师。”
“什么?”
顾钰急了,也顾不得再去藏小腿的伤处,当场蹦了起来,“是给我找家教,又不是给你找老婆!难道不是我的意见最重要吗!我就要她了,快把她叫回来!”
“叫回来,让后让你再纵马踩踏几次?”
顾洵扫了一眼顾钰的伤处,“去找管家上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会给你找新的家教。”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门,在他身后,顾钰抄起枕头,愤愤往门板上一砸。
从顾宅回到公寓,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向晚打开灯,她住的是单人的套间,一室一厅,陈设更是简单,只有一些常用的家具,但若是有人进来,注意力绝不会被那些摆设吸引,而是雪白墙壁上,被贴得密密麻麻的照片。
而其中留下最多照片的那个人,向晚今天才见过。
她浑身酸痛,昨晚被顾洵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被他小侄子当了人肉垫子,现在蓦地放松下来,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抗议。
她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临进浴缸前又想起什么,从手指上脱下一枚戒指。
那戒指造型精巧,在内圈,折叠着一抹尖锐寒光。
向晚洗完澡,出来给自己泡了碗面做为今天的晚餐,一边卷起面条,一边拿着手机刷最新的新闻。
她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最后视线定格在一条不起眼的报道上。
《顾家老爷子将于近日结束在夏威夷的休假,择日回国》。
向晚放下手机,琥珀色的一双眸子里,尽是如水凉意。
父亲出意外惨死的新闻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跟顾老爷子的这一条形成鲜明对比。
老天也真是不公平,最会压榨人的资本家过得光鲜亮丽,辛辛苦苦的打工人一家却像阴沟里的老鼠生活在下水道里。
向晚冷笑,她不仅要进入顾家当家庭教师,还要得到顾洵的心。
然后再按计划慢慢的,将整个顾家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