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像是一尊脆弱的瓷器，被纪司鸣轻手轻脚地放下来。
“头不晕吧？”
温燃整理头发，“我是不晕，但是魏澜肯定晕。你说她都喝了这么多，被人扛着大头朝下不会吐吗？”
“也不一定吧，我觉得这里魏澜可能没喝那么多。”
纪司鸣边说边把桌上的空酒瓶扶起来，细长的手指在还闪烁着的灯球下显得又白又好看。
他看着光影交错下无比明媚的脸，“之前魏澜喝醉说胡话，给裴禹深发的信息也都还是有逻辑的。这次还能有条有理地骂人，却直接发了乱码。”
温燃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如果理解为魏澜是故意的，那这个动作倒是讲得通。
她点点头，“裴禹深也知道她是装的，所以来了之后才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地把人扛走？”
琢磨剧情的时候，温燃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咬指甲。
纪司鸣莫名有一种在看美人啃葱的错觉，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温燃正费解，忽然被不远处齐导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李老师也来不了？”
齐轶军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脸色大变，握着手机嗯嗯啊啊了半天，挂断的时候表情都是木的。
纪司鸣见状，忙拦住正好路过的副导演，“齐导这是怎么了？”
一整天了，齐轶军的脸色就没好过。
副导演跟着头大，“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说是演男主妈妈的陈老师住院了，有点严重，说是这部不能继续拍了。”
纪司鸣闻言一滞，“陈老师不能来了？可是那个角色的对手戏……”
“没错，咱们都拍了三分之一了。这倒不是重点，问题是形象气质适合，有演技有档期的演员不好找。本来选角导演紧急联系了李春宁老师，初步定了意向，结果李老师那边又谈了新剧。”
临时换人，怎么可能不压力山大。
“那现在还有哪些符合条件的演员备选？”
温燃从纪司鸣手中接过水，根本顾不上喝。
剧里这个角色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有80%都是夜戏，台词也都是大段大段的。
她和这个角色的对手戏有好几场，听到演员缺席忍不住跟着紧张。
副导演掰着手指头，“杜老师那边还没回复，孙老师直接拒绝了，其他演员我们还在找。对了，你们有什么认识的演员推荐吗？”
温燃看着他怀里厚厚的剧本材料，脑子里灵光一闪。
合适的女演员，她还真认识一个。
只不过对方那么忙，这种小角色未必肯来。
“两位老师帮忙看看吧，如果有的话可以直接跟我或者齐导说，多谢多谢。”
说完，副导演便急匆匆走了。
温燃低着头琢磨，纪司鸣正要问她在想什么，赵萌萌忽然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燃姐，不好了！灼神他刚刚被黑粉袭击了！”
温燃刚举起来的水瓶差点从手里滑下去，“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