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们在外面多么豪横桀骜,来到我的医疗室,他们都会低下高昂的头颅,变得谦逊礼貌。
尊重我的医疗能力、手术刀,认真聆听遵守我的每一句医嘱、建议。
他们这群战争兵器能碾碎所有异兽防线,但,在我这,他们每一个都自愿躺到手术台上,任由我用锋利的刀片划开血肉,开膛破肚。
…
你说,我这样的生活,如何不平淡幸福?]
【的确,客观地说,军医是这个残废虫生里最好的发展路线了。】
【又怎么样,他是残废!根据关键词查了一下,他罹患的基因病应该是β3型,腺体激素发育不全,麟翅和骨刀无法分化出主根骨!他不止没有麟翅,他连吸引阁下的雌虫荷尔蒙素都产不出来啊!亚雌好歹还有一点!】
[
…
我所满足的一切因战争而起,我的虫生第二次出现骤变,还是因为战争。
但,这一次,是第二军团vs冲过黑洞之门的新品种异兽潮海。
这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役。
胡蜂军团的主营地星只离黑洞之门26小时里程,战役主战场,正是主阵地星。
…
我仿佛回到童年,死亡和战争又一次站到我身侧,对我伸出手,邀请我去往未知之地。
我并不惧怕死亡,幼年起不停逃亡的日子,令我早早脱敏。
我只是有些愧疚,没完成雌父的心愿,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军医营地被异兽潮踏破,受伤的士兵们赤臂持枪上阵,转眼消失在巨大异兽脚掌下,混乱中,我背着一个昏迷的年轻士兵逃跑。
建筑倒塌,我和他摔到地裂下,地基钢架在异兽脚下弯曲变形,地裂缝隙中,到处都是扭曲的钢筋铁骨。
我的后腰重重砸在某根钢筋上,我能感受到,骨头断了。
脊椎和尾椎,我学成本能的医疗反应告诉我,我还有3分26秒,就会因为脊椎神经严重受损,下半身失去知觉。
无法用腿爬出深深裂隙,马上,又会因为腹部大出血,死于失温和失血。
我要死了,还有3分钟和这个世界告别。
我用力抓紧昏迷的士兵,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把他沉重的身躯硬提起来,将他往地裂扭曲的钢架丛里推,那里有一个扭曲稳固的三角形缝隙。
他很年轻,今年才申请到主营地星的服役资格,喜欢高危任务,活跃前线,每次任务回来都一身伤。
每次躺着被送回来,麻醉一过,清醒第一句话永远是,感谢伟大的克莱门医生!
我把他推进安全的缝隙,那口劲气顿时就泄了。
黑暗层层降临,钢铁很冷。]
随着故事发展,吵吵嚷嚷的嫌弃评论大流里,涌出另一阵和平评论,粉丝团四军中的军雌流开麦。
【是个好兵。】
【好医生。】
【为您开瓶酒。】
[…
但,就在我视线模糊到万物消失前,有一束强光从地上落下,伴随着巨大的建筑崩碎声。
有谁自光而来,开着战甲,带来治疗针和…和?
“天哪!天哪!米兰!”
“你真的在这,天哪!我找到你了,我…”